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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影文学 > 逃妻实录(重生) > 第36章 对峙

第36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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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想起来了,一定是!”李妙善呼吸陡然变紧,蝶翼般的睫毛跳动不停,两手死死攥住被角,近乎失去理智。

若是他单纯失智,为何会拒绝太医诊治?这根本不符合常理的做法,分明就是欲盖弥彰不想让旁人看出端倪。

恍惚中又忆起昨晚他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薄唇贴上她耳朵,灼热的呼吸喷洒进来,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小名。那低沉的声音和充满欲望的神色,与上辈子如出一辙。

李妙善再也欺骗不了自己,即使心中再不愿意相信,她也不得不认命:谢枢定是跟自己一样,恢复上辈子记忆了。

呵,说什么“终于找到你”“再不让你受苦”,一副高兴得快要发狂的模样。他哪里是不想让她受苦?分明是沉浸在找到自己的宠物,找到自己每天肆意泄欲对象的喜悦中吧?虚伪又无耻的男人!

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把她关到上辈子的别院,周围派重兵把守,而她自己的生活,只能像一只人人可以操控的布偶娃娃一样。唯一的价值就是每天晚上等着他临幸,满足他的兽·欲。

何其可悲!

李妙善想着想着就要哭起来。难道重来一世也改变不了轨迹,还是走入了这条死胡同?逃离不了他的纠缠,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小姐,不若……咱们逃吧?”青桐看着李妙善痛苦地抱住自己头颅,忍不住开口。要是她们趁现在离开谢家,到一个谢枢找不到的地方去,是不是就能安全了?

“逃?怎么逃?”李妙善苦笑一声,声音带着酸涩,“先不说咱们两个弱女子躲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如何生存,即便可以,我也不能眼睁睁弃谢家人不顾”。

“他既然能完全想起来,就说明心中绝不会轻易忘掉仇恨,他依旧会像上辈子一样灭谢家满门”。

李妙善咬牙切齿说着,尾音不由得发颤,只要一想起上辈子谢家人的惨状,心里就钻心刺骨的疼,几乎难以呼吸。

“那……那怎么办?”青桐虽比小姐年长,但许多事情面前没有主见,多年来都是听从小姐意见,所以遇到这种事情很快便自乱阵脚。

看着青桐急得团团转,李妙善只得安慰她:“莫慌,天无绝人之路,即使他也恢复上辈子记忆,可我昨日看他那个样子,估计还没知道我也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既然如此,只能先下手为强”。

“小姐,您接下来的打算,一定要告诉奴婢,千万别把奴婢蒙在鼓里”,青桐担心小姐又把她蒙在鼓里而打算自己以身涉险,忙焦急说着。

“你放心,旁人我信不过,但你我是绝对信任的”,李妙善想起上辈子青桐被人诬陷致死,临死前还怕她这个主人夹在中间为难,特地偷偷服了砒霜。

幸好这一世惨剧还未发生,她们还有时间,这次,她定要护好青桐,绝不让青桐再蒙受此等冤屈。

“既然谢枢已恢复上辈子记忆,依照他的性子,这两天定会偷偷来云山居见我一面”。李妙善看着不远处的插花,眼神飘忽,声音却带着笃定。

“那怎么办?要告诉夫人吗?”青桐面色大变,急得坐立难安。

“不必惊动姑母,眼下我心中已有成算,先看看他会来跟我说什么”。

最初的恐惧褪去,此刻李妙善的心情无比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对二人的见面隐隐有些期待。

谢枢,既然你不愿放过我、放过谢家。那么,你就去死吧。

李妙善对着空气低声呢喃着,眼神淡漠又晦暗,手中的碗盖“哐当”一声盖在茶碗上,力气之大让茶碗都碎了个口子。

夤夜。

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阴云在天幕中翻滚咆哮着,冷风四处乱窜刮在翻涌的树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李妙善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一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二是因为心里藏了事。

听着风吹在外面发出的声音,她不耐烦捂住耳朵,刚想翻个身继续酝酿睡意,却隐约听到床帷外面浓重的呼吸声,伴随着男人克制的低声咳嗽。

她床头习惯留一盏小灯用来照明,眼下正好可以看到男人迎着光线落在床帷上挺拔的身影。

李妙善浑身血液都吓得快凝固,今晚她特意让青桐在厢房睡着,门外也没留有丫鬟,就是猜测到谢枢今晚可能会来。

没想到,他还真来了。

男人似乎也知道床上的人没睡着,轻笑一声掀开帐子,灼热的呼吸便涌到她身旁。即使做了无数遍心里建设,李妙善一接触到他滚烫的身躯就生理性恐惧。

只好闭着眼睛装作沉睡的样子,可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自己。谢枢看着她娇美的睡颜,欲盖弥彰的脸,胸腔震动闷笑起来,轻轻掀开被子就要躺进去。

李妙善见他强势要睡自己身边,再也装不下去,揉着眼睛装作刚醒的样子,睡眼朦胧道:“你是谁?”

待凑近一看才认出对方,极其震惊地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浑圆,不由得拔高声音问:“你怎会在这里?”

不等谢枢反应过来,她便将枕头扔向对方,一边披上外衣一边要从床上跳下来,嘴里还朝外面喊人:“来人啊!”

谢枢一个箭步把人扑倒在床上,粗糙的大手捂住她将要喊出来的求救的话,头颅埋在她脖颈处深深吮吸,鼻子嗅着独属于她身上的桃香味,哑着嗓音疲倦道:“莫吵,让我好好抱抱”。

“你这个登徒子快滚开!枉我还如此信任你,以为你是救我脱离苦海之人,没想到你却安了这样歹毒的心思!”

李妙善手脚并用对着身上的人拳打脚踢,眼眶渐渐红起来蓄满泪水,下唇被她贝齿咬着,压抑着委屈的情绪。

虽然颇有几分做戏的嫌疑,但不可否认,她此刻的心情确实是委屈的。被一个疯子抱在怀里而挣扎不得,难道不委屈吗?

谢枢用满脸胡茬蹭着她白嫩的脖子,那儿很快便一片通红。李妙善感到一阵刺痛,却听身上人道:

“别装了,我早看出来了”。声音轻轻的,语调也慢,可落在李妙善耳中却变成一根根刺人的针。

她浓密的睫毛在颤抖着,眼神飘忽不定,小声问:“看……看出什么?你什么意思?”

谢枢笑,暗道她这这辈子装傻充愣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既然她装傻,他也乐意陪她耗着。

一阵天旋地转,李妙善吓得尖叫一声,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把她放在上面,她跨坐在男人身上,双腿可以清晰感觉到他上下起伏的胸膛。

即使屋子里光线阴暗,谢枢依旧清晰看到她逐渐变红的耳朵,她做贼心虚或不好意思时耳朵往往红得很快。

譬如上辈子,她在他身下承欢,因为难为情,她很少发出声音。

很多时候谢枢想揭开李妙善戴在身上的面具,想看她平静如水的眼会因他而染上水雾,看她沾满情欲的脸。

所以经常会骤然加重力气,女人始料未及,嘴里的声音把持不住,一个不留神便泄出来。

谢枢如愿听到她娇媚的呼喊,心下火热,手里的动作越来越急,这时候一偏头,往往能看到她红如唇脂的耳垂。

谢枢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又将她头压下来放在自己胸膛处,手里把玩着她的头发,嘴里笑着逗她:“阿瑶猜猜,我看出什么了?”

“我不知道!”李妙善以这样奇怪的姿势坐在她身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恼羞成怒冲他吼着,“快放我下来!”

“好了,不逗你了”,谢枢把人按压在自己怀中,长长舒一口气,声音里含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知道,瑶儿定然也是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了”。他仔细想了一整晚,回想起二人见面的点滴,似乎从他们在存直堂院子门前见面那一次开始,李妙善待他便不似寻常那样熟络,很多时候都是用害怕恐惧的眼睛看着他。

她在害怕,她在对自己感觉害怕,这个认知让谢枢心里喘不过气来。

听着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话语,李妙善心里仅存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她脸色苍白,认命般哆嗦着身子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谢枢抚在她后腰的大掌一寸寸滑着,粗粝的掌心在她背上留下一道道微小的刺痛。

他贴上李妙善的唇细细舔逗着,棕褐色的眼瞳欣赏着她无措的表情,沉声道:“早看出来了”。

“那你为何不说?”

“我为何要说?好不容易看到瑶儿这般鲜活的一面,为夫不得好好欣赏着?”

“‘为夫’?我呸!”李妙善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往他脸上狠狠啐一口:“你也配?!”

谢枢笑着的脸顿时僵住,眼眸肉眼可见地冷下来。他目光陡然变得灰暗,大掌扣在女人脖子后,攫着李妙善的唇深吻,咬牙切齿道:

“我不配成为你夫君,还有谁配?”说着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神狠厉,周遭的空气都冷下来,似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般肆意攫取着,问她:

“难道赵柯配?”见女人没说话,谢枢怒火攻心,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质问她:“赵柯懦弱又无能一个人,你居然喜欢他?你喜欢他是不是?”

他双手摇着李妙善肩膀,微微弱下来的尾音泄露出他心里的愤怒和委屈,眼前又浮现出不久前她和赵柯亭下缠绵的一幕。

再次低头,看见她满脸泪水躺在自己身下,并没有一丝的否认。谢枢的心开始往下沉,心里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她确实喜欢赵柯。

凭什么?凭什么?谢枢心中压抑着的怒火顷刻喷薄而出,“刺啦”一声,他剥开女人身上的里衣,眼尾殷红怒吼:

“你为什么要喜欢他?你怎能喜欢他?”你难道忘了我们的上辈子了吗?

最后一句谢枢没敢说出来,因为他也知道,上辈子留给他们二人的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我为什么不能?”即使眼眶中蓄满泪水,李妙善依旧用炯炯有神的眼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告诉我,有什么不能喜欢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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