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扶起来。”张玉言道。
不知所措的吴邪这才去扶人，但他扶不起来，还是张应宁上前硬是把人搀了起来。
“我不记得你要赎什么罪了。”张玉言直言道，“九门的败落，和我有关系？”她看向张应宁。
张应宁附到她耳边小声道：“给汪家布局的时候顺便搞了，捎带手的事，都没撑到收网，比汪家早了十几年完蛋。九门利用过起灵，他们觉得你是为了给起灵报仇，对付他们的。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事你主要找海客和海楼做，具体得问他们。”
厅里没几个人，又安静，张应宁这小声说话跟正大光明的说也没什么区别，众人都听得清楚，神色各异。
不管众人的想法，张玉言思考了片刻，很快理清楚思绪，心想自己为了找到“它”消灭“它”无所不用其极，逐一排除所有错误答案而对付九门也是合理的。在解决了汪家之后，“它”还存在着，从那以后，她便找到了正确答案，只是她不能说出来，也不能去想。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到了尾声。
原本等海客那边的事情完结，也是要进张家楼一趟，如今利用这些人进去也足够了，也不必让海客他们跟着冒险。
“可以，但我也要进去。”张玉言道。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她更熟悉张家楼的人了，但如果得到完整的图纸更好，因此她看向吴邪：“吴小三爷手上的图纸怎么说？”
霍仙姑破涕为笑，紧跟着对吴邪道：“你可以带你的朋友走了，请你说话算话，把你之前答应给我的样式雷图纸送过来，钱款我会让人汇给你。”
吴邪点头，却根本不想走，他忽然问道：“婆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家的规律，女孩子都要随霍姓？”
霍仙姑有点讶异，点头：“怎么，江湖上都知道。”
“那么，你失踪的那个女儿，该不是叫霍玲吧？”吴邪道：“王令玲。”
霍仙姑表情微变，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听你爷爷说过？”
吴邪摇头：“我爷爷不太提你们往年的事情，说起来，我怎么知道的，我还真是头大，不过，老太太，我觉得今天咱们两个碰上真是缘分，要不借一步说话，我得和你讲一件事情，和你女儿有关系。”
霍仙姑眼睛忽然一闪，不可置信的看向吴邪：“你说什么？和我女儿有关系？”
吴邪点头，霍仙姑面对旁人可没面对张玉言时那么软性，直接脸色一寒道：“小子，你可别信口开河，老太婆其他玩笑开得，这个玩笑你要是敢开，我让你走不出北京。”
吴邪道：“咱不说废话，我说完了，我估计我要走您都得拴住我。”吴邪又看看其他人，见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玉言就道：“说吧，大家一起听听。”
长话短说，吴邪立即将之前经历过的，一切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说了一遍，足足说了一个小时。
吴邪说的非常简略，还隐去了一些不能对旁人说的，但张玉言也听到了相当多的关于自己的事，那些经历不像是假的，张玉言也确实不记得了。不过这种事经历多了，她也习惯了。有什么样的记忆就作什么样子，不必费心思纠结。
吴邪叹了口气继续对霍仙姑道：“老太太，我本来打算这些事情尽量不传播出去，因为我不知道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但是我看到你的这个样子，我一下就想起了我的三叔，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他的痛苦是真的，所以我不忍心瞒着你，你的女儿，很可能也不在人世了。”
霍仙姑却没理会吴邪，看着他，有点发臆症的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是说？在所有的过程中，一直有一个身上纹着麒麟的人在你身边，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吴邪愣了一下，胖子犯贱，立即拍了拍张起灵道：“这么好的东西，当然随身带啦，这不就是他吗？怎么，美女，想点他出台啊？不过可惜，我们小哥名花有主了。”
吴邪立即对胖子呲牙，让他注意场合。
霍仙姑看向张起灵，又看了看张玉言，似乎顷刻间想通了什么，“这才是合理的。我早该想到，言姐姐，你总能找到他。”
霍仙姑静了静，目光在两人中间打了个转儿，最后落在张起灵身上：“对不起。”
“你们都认识？”吴邪懵了。
霍仙姑叹了口气，又看向张玉言。
张玉言知道是在问她要不要说，她无视吴邪好奇的眼神，摇了摇头：“不必再提。”
这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张玉言不想再谈，对霍仙姑道明日下午再上门详说，一行人便提出告辞。
“我要加入你们。”张起灵对张玉言道。
“嗯？”张玉言正在吃张应宁给她煮的面，她没吃晚饭，这会儿饿了吃点面当宵夜对付一下，一听张起灵要加入他们，就喊道：“小宁，给起灵拟个合同。”
“你不要再曲解我的意思。”张起灵没什么表情，但语气中已经透出些许不满，“我要和你们一起进入张家楼。”
“你想进我就得答应你？”虽然张起灵给了她一枚鬼玺，但这玩意她有不少，真不差这一个。当然，她也的确是有意捉弄对方：“鬼玺不够，你得拿出诚意来。”
“什么样的诚意？”张起灵问。
张玉言沉吟片刻，抬眼直视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至于什么事，我还没想好。你敢答应吗？”
“你们搁这演倚天屠龙记呢？”一边和吴邪、张应宁打牌的胖子插嘴道：“小哥是不是还得说这事不违背道义才行。”
“你少说两句吧。”吴邪道。
张玉言没理他们，只是看着张起灵：“怎么说？”
“可以。”张起灵盯着她道，“任何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