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篝火边忽然闹了起来,听声音是胖子惹到了楚颖颖,正追着胖子打。
胖子一溜烟跑到了湖边,还喊救命。
张玉言一看电灯泡来了,就放开张起灵站好,问胖子怎么了。
“妹子可要为胖哥说句公道话,你是知道我的,唱歌就这样。”胖子躲到两人身后,“小楚非说我唱歌是故意的。”
“言姐~”楚颖颖跑到张玉言面前,累得不轻,还不忘第一时间抱着她的手臂撒娇,“你刚才怎么一个人到这边来了?”
“你张哥不是人?”张玉言揶揄道。她又解释,“我就是想过来吹吹风。你们继续玩,不用管我。”
“可是刚才吴哥说你肯定是因为什么都想不起来,心里不痛快。还说张哥来找你,你俩待一起就是不痛快的次方。让我不要再过来找你们不痛快。”
她心想楚颖颖还是太单纯了,吴邪这后半句完全是胡说八道也能把她吓住,怎么胖子也跟着胡闹。想到这里,她看向胖子。
胖子一见小情侣双方都看向自己,连忙举起双手:“我也不想打扰你们花前月下,小楚太担心你们。”
“不怪胖哥。”楚颖颖道,“我有几句话想说。”
“要他们回避?”张玉言问。
“不,不用。”楚颖颖面露纠结之色,“我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楚颖颖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我父亲去世了。”
“节哀”还没说出口,又听楚颖颖轻声道:“我知道你肯定不记得我父亲是谁了。”
“但我听我叔叔说,你和我母亲、父亲还有几个叔叔,曾经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夏天的时候我整理遗物,还有一些叔叔给的东西,据说很多都和你有关,叔叔和我讲了一些,一件东西能讲半天。”楚颖颖说到这里,原本轻灵的声音突然上抬了一些,“当然,你都不记得了。我想说的是,张玉言活过的证据,早就刻进了别人的命运里。”
张玉言失笑,没想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为了开导自己能想出这样一句话。
她道:“谢谢你。”
“所以你叔叔跟你讲了什么?”张玉言好奇道。
“啊?这是可以说的吗?”楚颖颖看了一眼张起灵。
“你看他干什么?想说就说。”
楚颖颖顿时冷汗直冒:“我不好说。”
楚颖颖回想了一下她叔说的什么“小月曾经和我约好了要走到时间尽头”,她问为什么这么认为,她叔说因为小月送了他一支手表;还有什么“小月特别关注我很担心我的安危”,因为每次出任务遇到危险小月总是一脚把他踹飞;还有明明有机会杀了他居然没有杀,怎么不算爱呢?总之楚业口中的云和月与楚颖颖看见的张玉言是截然不同的。
虽说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但真实情况如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楚颖颖现在也不想说出这些破坏张起灵和张玉言的感情,再怎么样她叔叔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且她很怕说了这些后,让张哥听到自己就没有叔叔了。
很快就没人关心楚颖颖了,因为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咕噜声。
张玉言细听了一下,好像是湖心传来的,断断续续。
“什么动静?”胖子问道。
张玉言和张起灵对视了一眼,都看向湖中心,她道:“是水声。”
这时吴邪几人也带着狗走到了湖边,手电筒一照就看见水面裂开了巨大的漩涡,空气被剧烈抽吸的嘶鸣声刺破了寂静的夜空,成串气泡在漩涡边缘炸开,带起潮湿的腥气扑到脸上。
几人往湖心走了走,发现水位下降了十几步。
“怎么回事?难道湖底漏了?”胖子搭手眺望。
吴邪对胖子道:“这大概是虹吸效应。”
“虹吸是什么?虹吸二锅头?”
“简单说就是水位高的流向水位低的,压强小的流向压强高的。”楚颖颖解释道,“说湖底漏了也没错。”
如果这里每天晚上潮涨潮落,那不管什么东西都会聚在湖中间,如果想找东西必须潜水了。张玉言心里刚冒出这念头,就听吴邪问道:“你们憋气都能憋多久?”
楚颖颖就道,她从小在淮水边长大,会得很,但这种山里的湖水不知道有多脏,没有潜水服她不想下。
张玉言表示:俺也一样。
阿贵不会水,阿兰一个小女孩也不脱了衣服跟几个大男人下水,最后下水的任务就落到了张起灵、吴邪和胖子三个人身上。
一行详细讨论了一些细节,第二天按照昨天计划的,开始收集和准备很长的绳子、一个小浮筏、几块重量合适的石头。
张玉言和楚颖颖、阿贵、云彩一起编草绳,不需要太结实,只要能用来测量深度就行了,但是要尽量长。胖子拿着镰刀割了不少草,然后铺开来晒,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草都适合编,一大半都不能用。
张起灵和吴邪用编好的绳子扎了两只八仙桌大小的小浮排,然后找等同大腿大小的石头,绑草绳做压仓物。
草绳编了三十多米,因为没有经过很好的加工处理,很粗糙。
另外把胖子的尼龙包裁掉,把里面的尼龙线扯出来盘了个线圈,面绑个小石头当成小锚,用来探测深度。
准备妥当之后,把这些东西全部堆到小浮排上,然后三个人脱得只剩下裤衩缓缓走入湖中。
此时是上午十点,湖水冰凉。
张玉言和楚颖颖坐在湖边晒太阳,楚颖颖正对三个男人的身材评头论足。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爱了爱了。”楚颖颖贴着张玉言小声bb。“言姐,你摸过没?我听说腹肌放松的时候也是软的。”
另一边坐着阿兰,“我们寨子里很多小哥身材都很好的。姐姐你喜欢我可以找几个陪你玩。”
张玉言招架不住,连忙转移话题,“阿兰,你们寨子哪里有金色茶花你知道吗?”
“嗯?”阿兰一愣,有些疑惑的样子,“我们这里漫山遍野都是金茶花呀。”
“这里也有吗?”张玉言环顾一圈,没看见有茶树,“我也没看见有。”
“这里倒没有。”阿兰解释道,“这儿以前起过山火,植被都烧完了。其他地方都有,只是茶花还没开,所以看不见。”
湿金千蕊破藩篱,张玉言琢磨了一下,应该是描述寨子中茶花竞相开放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