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往的人，一直如此。

过去的都过去了，无论再怎么去想都不会有所改变。

与其回头去看，不如狠狠抓住现在。

但阿懿不一样，她总会被回忆拌住，因为回忆而欢喜或是痛苦。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总是那么容易变被人看穿。

所以“陛下，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得到你的谅解，实在不行你就杀了我吧。”

不用抬头去看我就可以知道，此时的她脸色肯定很不好看。

我期待着将要降临的“暴雨”，不断为天空输送水分。

“……杀了我，杀了欺辱你的罪魁祸首，如何？”

她现在的模样肯定很可爱……

如此的我就是想要你的怒火，如此的行径就是想要你更加澎湃

激怒她的办法很简单，只需要一句话。

“……你凭什么可以高高在上拥有一切……”

再加上一些抵制、抗拒的动作。

蜷缩起来将脸埋在膝上 或者用力将她推倒，然后跑回那个鸟笼中。

如此便能得到她的注视，占据她的思绪。

——

痛苦不会蔓延，只会随着的冲刷逐渐变淡。

浣洗衣物的活不算累人，不过是一直将手泡在水中，不会真的有人去看它们是否真的清洗干净。

如此就能被她一直惦记，是非常划算的。

她会来，她一定会来。

罪犯往往会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的作品，我相信，她也是如此。

墙角的视野很轻易地看见赶来的人，最好的戏子正闭着眼等待音乐的节拍。

如愿被她抱起，如愿得到她的怜悯，再多的事也不过是引起注意的手段，再多的人不过是走向目标的垫脚石。

欲拒还迎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把戏，脆弱的啼哭更容易被人爱怜。

没有人会拒绝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可怜，但如果她因此而犹豫，那我也会去想这一切是否太过火了些。

我不需要短暂的临幸，如果可以，我要更多的抓住你的心。

因我而难免的夜，为我而憔悴的脸。

如此柔弱的你，怎么能不让我心疼？

怒气是外放得最直观的情绪，脊背撞在床板那是爱的感觉。

——

“阿懿不喜欢的话，那就亲自告诉我，我该如何来爱你？”

多么无私，多么冠冕堂皇的话，绷住的嘴角差点笑出声，我被如此慷慨的自己所“感动”。

“阿懿喜欢就足够了，不是吗？”

哪怕你不喜欢也无法阻止我的行为，我只会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

站在书桌旁为她研磨，两根手指轻轻捏着墨锭，心机的露出完美的腕线。

奉茶时捏着盘子，将微微泛红的指尖递到她的面前。

低着的头让她看不见我的眼神，让她猜不到我的想法。

被抓住后再说出“请陛下自重”等话语。

被命令后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等她实在受不住后告诉她，“阿懿若是不喜欢，那还是按照我的方式来吧。”

你以为我真的会受你摆布？

你以为我真的甘愿拉开距离？

舌尖舔舐掌心，触碰你的手指，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故意忍耐？

手臂勾住脖颈，胸口贴着彼此的心，“阿懿、要我……”

——

令人熟悉的地方，每年元宵都会重返的故地。

记忆中那人因为走失而茫然的模样已经模糊，有的只是她恶狠狠盯着我的眼睛。

为何忽然说出这句话？

之前难道不是好好得在相处吗？

为什么要打破这泡沫的幻影，将彼此拉到现实的弧线？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假装没有听清这些过分的话语，如果你也明白，那就闭嘴吧。

我感受不到你那些所谓的爱意，我该如何去珍惜看不见的东西？

“可别开玩笑了。”

让我去珍惜这种飘渺到抓不住的爱。

——

我讨厌计划之外的事情，我讨厌没有把握的东西。

为何忽然发起宫变？

他们怎么可能还有余党？

向懿、向懿……

“你在哪里？”

地道几乎联通整座皇宫，可我找不见，你本该在其中的身影。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