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押着凶手进来,听见这话也跪了下来:“求大人为我师姐一家主持公道。”
韩望津将玉牌收进手心,负手站立:“好,姑娘这案,本官接了,本官承诺,定为姑娘洗刷冤屈。”
陆枝、金承:“多谢御史大人。”
韩望津向怙州要了卷宗,亲自审问凶手,凶手签字画押后他将案件交给了大理寺,大理寺已派人捉拿罗家人,陆府二姨娘这边由他亲自带队拿人。
陆文德看这架势问道:“韩御史,这是何意?”
韩望津作揖:“陆相,今日前来是有两事,都是有关这位姑娘,可否先进去说?”
陆文德知道韩望津是块硬骨头,不欲惹麻烦上身:“那就请吧。”
韩望津对着身后的人下令道:“尔等先候在门外。”
陆枝呈上秦家玉佩:“怙州发生杀人纵火案,娘亲秦念慈殒命,身故之时嘱托陆枝前来寻父。”
陆文德震惊:“你说你叫什么?”
一旁的罗香君坐不住了,讥讽道:“笑话!你家遭遇大火便要来假冒陆家嫡女,那天下那么多苦命女子,岂不是都要找上相府了?”
陆文德咳嗽警告,白了她一眼,罗香君悻悻道:“是妾身多言,老爷息怒。”
陆枝:“吾名陆枝,除去秦家玉佩,我还有一方法可证明自己的身份。”
陆文德脸色阴沉:“你且说来。”
陆枝淡淡瞥了罗香君和她女儿一眼,道:“滴血验亲。”
当初罗香君搞这套赶走她,如今她就用这套送走罗香君。
因果报应,可是要轮回到罗香君自己身上了。
陆文德碍于韩望津在场不好发作:“来人,取水来。”
罗香君暗暗朝那人使了个眼色。
陆枝尽收眼底。
水端上来,陆文德和陆枝割破手指,各挤了一滴血入碗。
不出意外地,血未相融。
韩望津一惊。
陆文德大怒:“来人,将这个冒牌货赶出去!”
陆枝:“慢着!”
罗香君小人得意:“你还有何话要说?莫不是不甘心,打算耍泼皮无赖了?御史可在这,当心被抓起来下狱。”
陆枝淡定地笑笑:“御史大人,劳烦您派您的人取碗水来。”
韩望津明白了水有问题,他叫了人重新取水,罗香君面色一变。
新水端了上来,陆枝:“还望陆相再试一次。”
陆文德面色不悦地又挤了一滴,陆枝滴了一滴。
两滴血片刻后融在了一起。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各变,精彩纷呈。
韩望津:“看来陆姑娘是相府嫡女无误了。”
陆文德没答话,似乎不肯相信。
陆枝:“这位小姐可是陆相亲生?”
罗香君赶紧护住陆绫:“绫儿自然是老爷亲生,你想做什么?难不成要伤害绫儿?”
陆枝一笑:“夫人多虑了,只是想请小姐将证据坐实。御史大人,都说铁证如山,我将这证明再证实一点,岂不是更好?”
韩望津:“确实如此。陆二小姐,还请配合。”
陆绫不情不愿地走上前。
陆枝拿起陆绫的手,道了一声“得罪”,用刀扎破了她的手指。
陆绫吃痛大喊一声想缩回手,陆枝却没放开她。
她把陆绫的血各挤了一滴滴入两个碗中。
一个相融,一个不相融。
陆文德派人拿来的那碗未融,韩望津让人新取来的那碗融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水有问题。
陆文德为了面子大怒道:“你这贱奴,竟敢在水里动手脚,你可知你今日差点让本相和亲生骨肉生生错过!”
陆枝听得想吐。
小厮跪在地上求饶,偷偷看向罗香君,又被罗香君瞪了回去。
陆文德:“来人,将其杖毙!”
韩望津制止道:“陆相,惩罚家奴之事还请先放一放,今日前来是有两事,如今陆相寻回千金已完成一事,还剩一事。”
陆文德:“御史说的另一事是?”
韩望津打了个手势,府外的人冲了进来,他掏出去逮捕文书,说道:“罗家雇人行凶,杀人纵火,现凶犯已招供,此案已转交大理寺,我奉少卿之命前来捉拿罗香君下狱。”
他将文书呈给陆文德看。
陆文德心中怒火冲天却不得发作,他明白陆枝完全是有备而来,可他此前竟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韩望津催促道:“陆相?”
陆文德:“不料贱妾竟做出此等不义之事,天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我身为相辅岂能徇私?韩御史,请吧。”
罗香君大惊失色:“老爷,老爷,救我呀,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日后一定好好做人。”
她又求向陆枝:“嫡女,嫡女,求你放我一回,日后我定然将你当嫡女看待,忠心侍奉。”
陆绫害怕得一直喊娘。
陆绫漠然转过了身。
韩望津:“将人带走。”
待嘈杂的一群人离开,陆枝装模作样地喊道:“爹。”
陆文德冷哼一声:“枝儿好手段。”
陆枝:“我身份无疑,回相府乃是天经地义,何来手段之说?”
罗家雇凶杀人一案传遍京城,宫中也有所耳闻,陆文德迫于压力,举办宗礼让陆枝认祖归宗。
自此,全城皆知相府寻回嫡女。
此女名叫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