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这七天放假打算回家么?”
“嗯,我回夯东老家去了。”
“伏业你准备呆在果大吗?还是回你果城的家里?”
“@yale++ 你不@他他不会回的,你忘了他经常屏蔽所有群消息吗?”
“啊,”
“我准备回广州,家里头有点事情,这个国庆不在果城过了。”
“小曦你准备留在宿舍不?”
“你想多了。最近好不容易放假了,我可能得带我女朋友出去逛gai。”
“你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被逛懂不?你以为我喜欢逛街啊。”
“这么说你们都不在宿舍住啊。那我不如也问一下能不能回去算了。”
“我劝你还是别动,好好养伤可能还比较重要。”
“......”自从那天又超负荷走了一趟往返拿了试乘券后,我的腿伤又加重了不少,基本依旧维持在无法走路的临界点左右。
不过北曦某一天拉着我,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你只要每天都超负荷地走路,这样身体就会习惯了,自然就不会痛了。”
我打了个寒战,带动着整个大腿都剧烈疼了起来。果然还是不能动啊......
......
我在食堂一厘米一厘米挪往宿舍的路上。
“哇,班委也要看看我为了运动会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不过这样看起来十月十四号的运动会我应该也不用上场了叭......”
下午的天气晴好,西北瞻云翳,东南走行李。我默默目送着大批大批已经上完课的学生有说有笑地走出学校的大门。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而如今终于是回去了。看看故地山河无恙,你我是否安康。
我应该庆幸我不需要纠结那么多。我现在走到的地方,不过是福建省内而已。
很对人都说福建是蛮荒之地,实际上不假。你看看人家黄河长江流域的汉人,生生不息几千年,郑州旁边的新密甚至都说五千年黄帝故里,我们能说什么呢?
所以有时候真的会有自卑感,觉得自己的姓氏不够稀有,觉得自己城市的文化底蕴不深。
看看其他城市有多少人为它们留下了不朽诗篇,看看福建,除了陆游和辛弃疾在福州当官时留了些作品外,大多都不出名的。
果城更惨,五代前是少数民族聚集地,也没啥文化;五代时被闽越国拿了建城,名曰果府;然而五代很快过去,在五代后一场洪水,果城直接消失在中国的版图中千年之久。
你说能有什么文化?
这时,我的目光瞥到了熟悉的身影。
北曦背着他的小包潇洒地骑着共享单车一闪而过,离开了,准备坐前往厦门的动车。
得,这下大家是都走了啊......我一步步与宿舍门口的台阶较劲。
然而我母亲告诉我爸爸很忙国庆不在,而她可能要到十月三日才能回来,现在回果城的家,好像也只能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
那还不如住在宿舍里呢。
嘛,不管怎么样,我今晚肯定是要独守空门的了。你看我拖着这半残废的身子孤立在宿舍里,看起来就挺无聊的呀,我得找点乐子才行。
“哈喽,从学长在吗?”
然而并没有回答。于是我十分无聊地开始到微博上刷那些已经开始体验四号线的vlog。话说四号线从今天开始连续试乘到十月二号,然后在十月七号正式开通,倒是和其他冲业绩的城市很不一样。
真像爸爸的一贯作风。
“嘛,好像是因为桃河湿地的一个出入口整体偏慢达不到消防标准必须开两个口所以才隔了那么久开通……”
半个小时后……
“哎呀庄宝,刚才没看见,我参加了计算机程序设计的竞赛,现在很忙,先下了啊!”
哇,居然连最话唠的从大大都不陪我聊天。
难道我这个国庆就注孤生了吗?!
忽然想到有一首歌特别适合我。
———
下课后别人成双成对
回宿舍室友全去约会
千万对情侣有说有笑我没人陪
———
虽然说我是一个比较冷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完全脱离这个社会的。seek for accompany 人之常情。
对了!话说我看看能不能混进地铁试乘的人流里去!我看到大雁站的换乘通道的情况,发现需要凭借试乘券的附券换成地铁单程票后乘坐四号线,凭票刷出站。
然而,我可以去四号线逛着然后再回到一号线出站不就行了吗?
哇,我果然是个小天才!想着我奔向楼上准备回宿舍拿些东西就出门。
“啊!我的脚啊!!!”
......
东西准备好了,试乘券也得带着,万一被发现什么的可就不好了。
“总之,北曦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为了给这次行动打上更强的正义性我有记了步准备到时候拿去给北曦炫耀。
话说我这次行动真的有点尴尬......我爸知道了堂堂地铁公司党|委|书|记的儿子居然在地铁里做这种事情,估计我就没了。
嘛,总之我得谨慎一些才好。
我随着行李大军一起挤上了公交车前往一号线的果佐洲站。话说我之前好像说过我都是骑共享单车的,但今天是真的骑不动了。
接着我买了一张到大雁的票,就上了地铁。
一号线是以苹果作为主色调的,就像二号线是蓝莓,四号线是杨桃一样。一号线经过苹果街和市|政|府,这是一号线主打红色调的原因之一。
从果佐洲到大雁不过两三站的距离,窗外景色变换,很快就是到了大雁站。
上了旋梯到展厅层,天花板上是两只巨大的大雁吊灯,四号线的换乘通道有人看着。
“哇,这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混进去......”不过我很快发现对面的的四号线换乘通道人非常多,看起来那个志愿者忙着撕试乘券和单程票已经忙不过来了。
诶,不对,那个志愿者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他穿着一挺笔直的西装,系着绿色的领带,俨然是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
所以我就不怎么能想起来他究竟是在哪见过了。
这个时候,远远的两位女生踩着高跟鞋跑过来,挤进了这人潮之中。她们和他交流几句后,他就收收东西离开临时服务窗口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对上了一眼。一瞬间,那种无辜的眼神使我记起来,他就是那个一直给我拍四号线施工进度的人!
我隐约有些预感,这个国庆恐怕也不会有多孤单了。于是我高兴地朝他嚷嚷道:
“诶,你不是那个修四号线出入口的那位工人吗?最近真的谢谢你啊!”
他错愕了几秒,随后对我笑笑,“嘛,其实我不是修出入口的工人,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地铁车站里啊。”
“诶?那您其实是领导那天来视察工作了?”我忽然有些畏惧,这么年轻就当领导了?
“不不不,我是学土木的,最近在地铁方实习而已。刚才还在大雁C口做安全检查,然后发单程票的人临时有事,就找我顶替一下。”
“啊,怪不得你手忙脚乱的。你看对面那组都没堵人你这边堵了一大堆。”
“你这个人也不能一直都调着别人的坏处讲啊,这可不好听。”他怯懦了一句,“我也尽力了呀。”
“改不了了,这东西已经刻在我的DNA里了。”
“不是,你可别什么都往DNA里刻啊!”
“话说四号线的C口的安全验收我能陪你一起去看看不?”我眼中露出祈求的目光。
哇,这样一来可好了,我就能名正言顺地闯进四号线的领地了耶!
他看着我这邪恶的小眼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你跟我来吧。”他又小声嘟哝着,“这辈子是遭什么罪了天天被这个小学弟遥控来遥控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