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怀里的可乐刚睡着，乐露紧急捂住他的耳朵。
“别给他吵醒了，吵醒今晚没得睡了。”
梁唯深捂住狗嘴，闻溪推开他去把主卧的门打开。以为在和它玩，三点水直摇尾巴。
卧室里，乐露给儿子擦着小脸蛋。
“奶瓶奶粉尿不湿都在包里，他白天可能会闹着不让用，你哄他穿。”
“好。”
小衣服小裤子放到一边，乐露亲他小脸后盖上被子出卧室。
“你明天要是带他出门就给他今天的衣服，反正已经玩脏了，只是看不出来。”
她带了两个包来：“这个包里是他这几天吃的零食和玩的玩具，晚上他要是闹觉就关灯抱着走个几分钟，他困了睡得快。”
闻溪打趣她：“送我了？”
乐露爽快：“送你可以，你得生个儿媳妇给我。”
“那我不要了。”
“不要我送他做上门女婿。”
梁唯深：“我们可不给聘礼啊。”
“切，抠得你。”
乐露喝了杯水：“你有名分吗？一个住侧卧的人。”
不得不承认，她伤人很有一套。
“我走了，你们继续亲热。”
闻溪：“这么晚了，让梁唯深送你回去。”
“不用。”
这么坚决，他猜测：“楼下应该有人等。”
“……”
乐露眨眼，就是心虚。
闻溪坏心眼：“我送你下去。”
“这就没意思了啊。”
“放心，我就在楼下看看长什么样就上来，绝不多待。”
乐露不信：“杀了我算了，儿子给你养了。”
闻溪：“养不起，已经有两只狗了。”
梁唯深：“……”
楼下，徐野等了她三十分钟。
上车，乐露笑得没脸没皮：“嘿嘿，久等啦。”
他启动车：“你也知道。”
“这不是你该等的吗？”
“是。”
乐露系上安全带：“明天你要带我去哪啊？”
徐野反问：“我说的是明天吗？”
“不是吗？”
他肯定：“不是。”
乐露：“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徐野停下等红灯：“带你去泡温泉。”
“可是我没带衣服。”
他沉声：“非必要可以不穿。”
不穿？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乐露：“你带我去商场买几件。”
“没钱。”
“我自己买！。”
徐野拒绝：“不用，你这几天没穿衣服的机会。”
即便是生过孩子，乐露还是一张小脸爆红。
“你还是送我回家算了。”
徐野笑：“这就怂了？”
很怂。
乐露：“你以前谈恋爱也这么奔放吗？”
“奔放？”
那些追他的女孩子倒是挺奔放的。
徐野：“你们念高三那会追过一个女孩，没结果，目前只对你奔放过。”
“！”
所以说！
乐露提着一口气：“意思是你现在准备把没给过的东西给我？”
听出她什么意思，徐野伸出右手给她看。
“这个算不算？”
偏头看窗外，乐露这次是真的怂了。
徐野轻嗤：“怎么？怕自己负不起责？”
她诚实点头：“负不起。”
“没事，我负得起。”
他定的温泉在一处偏僻的山庄，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到地方，乐露已经没心没肺睡了一觉。
下车，他连行李都准备好了。
“居心叵测。”
徐野关上后备箱：“也是早有预谋。”
牵着她，徐野带她去租的民宿办理入住。他租了整栋楼，一层是开放式温泉池，卧室在三楼，还是一整间的大床房。
意味着，乐露连分房的选择都没有。
她扒着门：“一定要这样吗？”
徐野开灯，转身看她：“喜欢你有近两年的时间，正式追求你有十个月，这期间你拒绝过我无数次，到现在我也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对我有意思，拒绝一万次我也无所谓。”
他打开行李箱，里面有两个人的换洗衣服。
“楼下客厅有浴室，我冲个澡去一层泡温泉，五点之前你要是要求我送你回去，那回去之后我就不再缠着你。”
乐露咬着唇。
“要是你换了泳衣下来找我，我们正式开始恋爱，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走到门边，徐野看着她略微红润的眼睛：“谈了恋爱，今晚有你好受的。”
“徐野……”
他笑：“别求饶，我对你存了两年的火。”
卧室里安静下来，床上还铺着玫瑰花瓣，彰显着他的决心。
心里潮汐翻涌，乐露脑子一片混乱。
她不是不喜欢徐野，相反，很喜欢。
离婚后她以为自己会如想象一般封心锁爱，结果徐野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的生活。他比她年长四岁，但是丝毫不会拿架子，对她是一味的包容和宠爱。
她只追过人，突然有个人围着她转，乐露刚开始很无措，被他追了一段时间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真正尝到了被爱的滋味。
她怕她做不好，会辜负他的真心。
离五点还剩下五分钟，徐野泡在温热的温泉池里，心里也没有把握。
乐露外表胆子大又一股子冲劲，其实心里也很胆小怕事。从她高三那会儿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的时间，徐野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已经记不得被她哭湿过多少件衬衫。
十一月中下旬的气温低，乐露快速洗了个澡，掐着时间吹了两下头发，发尾的水迹没进浴巾里。
脸红心跳下楼，离五点还有一分钟，怕他以为她走了，乐露轻咳了一声：“好像有点冷。”
光是看他背影乐露就知道，这个男人笑得很开心，而且肆无忌惮。
转身，徐野敞开手：“下来，我抱你。”
不知道这男人什么审美，准备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红色，裙子也就算了。问题是泳衣，乐露穿着特别没安全感。
“浴巾脱了。”
！
她本来就不好意思！
徐野：“过来我给你脱。”
那算了。
慢吞吞走到池边，乐露探脚试了下水温，有点烫。盘腿坐下，她先把小腿伸进去。
“这个温度有点高……”
说话转移注意力，身上的浴巾落到地上。徐野审美差就算了，准备的衣服还性感的要命。捂着心口，乐露被风吹得发颤。
盯着她目不转睛，徐野浑身起火。
水花溅起，乐露下意识抬手挡住，再放下，男人已经来到身前。
腿分开，他的唇落在平坦的小腹。
生完孩子后怕身材走样，乐露有段时间健身很疯狂，不分白天黑夜的锻炼，练出现在妖娆的身材。
被他追的时候徐野总是趁她不注意偷亲，但是很克制，不像现在，落在腰间的吻比温泉池的温度还烫。
而且越来越往下。
乐露伸手挡住，被他拉开禁锢着双手，男人肆无忌惮冲破她最脆弱的防线。
“徐野……我有点冷……”
其实要被他烫坏了。
唇离开，徐野掐着腰抱她入水。挂到他身上，深度只到腰际。
他坏笑：“不做缩头乌龟了？”
臭男人，这个时候还打趣她。
滚动的喉结就在眼前，乐露气不过，张嘴狠狠给了他一口。
“嘶……”
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走上石头台阶，两个人带出一地的水。
乐露低估了男人的火气，被抱着走上二楼，还企图挣扎。
“我们能不能先休息一晚？”
徐野的唇离她只有一公分，而腰腹那处连一公分都没有，就这么燥了她一路。
“我不能和女朋友一起休息？”
倒在床上，乐露被他蓬勃的肌肉吓得心颤。
“我说的是盖棉被纯聊天。”
徐野俯身，把刚才拿的工具塞给她：“我不盖棉被也不聊天。”
他就想腻在她身上，从现在开始。
后来，天光大亮。
乐露无比后悔在床上和他较劲，在男人肩膀上摸到数不清的指引，她哭着求饶，徐野也只是顶着她到床头，拿遥控器关上了窗帘。
——
单独带孩子的经历为零，闻溪这晚都没怎么睡好，怕他把小被子踢掉，一直断断续续醒。
早上六点，可乐哼哼唧唧要醒不醒，小手往身侧摸，嘴里还喊着妈妈。
闻溪拍着他的小背安抚，没起用，他有要哭醒的架势。不等她抱，梁唯深先敲门进来。
闻溪起身：“可能是做梦了。”
他安抚她：“我来抱。”
连着他的小被子一起抱起来，梁唯深抱着他在房间里慢慢踱步，嘴里还轻轻哄着。
成熟、温柔、有耐心。
闻溪从没想过他还会带孩子，骨节分明的手掌拍着他的小被子，可乐的小手拽着他的睡衣，没几分钟便安静了下来。
“放他下来吧。”
“等他再睡深。”
没开灯，借着过道里投进的昏暗灯光，闻溪就这么看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
梁唯深抬眼，她还在看他。
“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带三点水出去遛弯。”
闻溪睡不着了：“我去吧，你陪着他。”
下床，她道：“别过去了，麻烦。”
梁唯深笑：“以后也能睡这吗？”
黑暗中，他被掐了一把。
可乐睡熟，梁唯深弯腰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闻溪已经出去刷牙了。
“去侧卧再睡会儿？”
她摇头。
洗漱台前，梁唯深脑袋搭在她肩窝，手在她身前交叠。
漱完口，闻溪问他：“早餐想吃什么？”
他随口：“吃你。”
手被拍开，她推他：“你做梦。”
梁唯深重新抱住：“我不能许愿？”
说起许愿，闻溪突然想起离他生日不到二十天了。
“生日可以许。”
梁唯深引导话题：“那这个就是我的生日愿望，希望闻溪老师早日帮我实现。”
挡住他压过来的唇，闻溪进房间拿要换的衣服。
梁唯深被挡在侧卧门口：“闻老师，我的生日愿望记住了吗？”
她反驳：“你又不是我的学生。”
“某些时候可以是。”
门关上，闻溪小声：“记不住。”
三点水比他们还醒得早，已经熟悉了晨练环境，它每天都乖乖解决个狗私事。
买了一堆早餐回家，可乐也睡醒了，被梁唯深哄着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听见她回家，立刻穿着袜子跑了过来。
“麻麻！”
“小狗！”
一个扑通撞到三点水身上，他小嘴巴里吃了满嘴的狗毛。闻溪哭笑不得：“你快来把他抱过去。”
怕他摔倒，狗也不敢动。
梁唯深拿着玩具球走过来，将他拉开，丢球给三点水捡，客厅都是可乐软糯的笑声。
厨房，闻溪把早餐装进碗里，梁唯深进来和她一起。
“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带孩子。”
梁唯深倒着粥：“以前帮乐露带过几次。”
“是吗？”
她疑惑：“你怎么会去帮她带孩子？”
梁唯深解释：“她刚出月子就和江锐离了婚，江锐和他妈想要孩子的抚养权，乐露忙着打官司晚上情绪不好，怕照顾不好他，就让我们帮忙看着。”
闻溪喘不上气：“她怎么没告诉我？”
“那段时间你在忙论文，她说你导师逼得紧，自己能扛过去。”
转头，她直掉眼泪。
梁唯深放下东西把她抱进怀里：“都过去了。”
那段时间乐露确实过得不好，抑郁失眠，晚上抱着孩子一夜不睡，白天又坐着发呆，有时候连孩子哭了都没反应。
情况很不好，卫浩便商量着他们帮帮忙。工作日孩子让阿姨带到卫浩家里，卢思思白天可以帮忙看着，梁唯深就负责周末，把他带回去让谭一帮着照顾。
律师是卫浩帮着找的业界权威，直到打赢官司她情绪好转，才把可乐带到身边。后面再有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让他们帮忙看着。
哭得眼睛通红，闻溪深呼吸：“没事，我去洗个脸，你先和他吃早餐。”
她月子期间和闻溪聊天的时候，说离了婚很开心，让她好好准备论文，读完研回来一起浪。
其实都过得不开心，但是都没说。
整理好情绪出来，可乐叫她：“麻麻吃饭啦。”
“来啦。”
梁唯深给她拉开椅子：“吃完我们去海洋世界。”
“周末人很多吧？”
“没事，开车去。”
没什么胃口，闻溪吃了两个饺子便放下筷子：“我来喂吧。”
梁唯深没让：“你可以喂我。”
想和她开个玩笑缓解气氛，不想，闻溪真的把他的早餐喂到了嘴边。
蘸了醋的煎饺，梁唯深张嘴吃下。
“还有我的粥。”
闻溪不接受他的得寸进尺：“你自己喝。”
吃饱喝足，可乐去看电视。
收着餐桌，闻溪忽然想起来：“三点水可以和我们去吗？”
“不可以。”他咨询过了。
“那怎么办？”
梁唯深：“我预约了宠物接待，等会先送它过去。”
闻溪略感失落：“要不找个它能一起玩的地方吧？”
一只狗孤零零的，她舍不得。
梁唯深醋意十足：“你什么时候能像心疼它一样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