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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炙焰燃豆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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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空一弯血色残月划过,无数剑意横扫而至,烈如秋还沉浸在第一次见到月影的震惊当中。眼看躲避不及,沐天落一手掷出乌金织物挡住致命的剑意,一手抓住烈如秋纵身跃起,落在已经行走过六次的石路上。与此同时,他将灭灵戟与残魂矛一同召出,神戟双魂分裂空间,戟刃与矛尖向身后的岩石奋力劈斩,并布下浩瀚的星空阵,喷薄的星辉冲向血色残月,以此缓住月影的脚步。

残月与星辉相撞,激起熔浆蒸腾,炽热的浆液漫天横飞,岩石被震成碎片四下飞溅。岩石临近崩离,月影脚下已无着力之处。只见他脚踏残月余势,轻盈地落在另一条石路上,转身望向在炙焰携挟下远去的一双神器,脸上的癫狂之意更深。

于光电火石之间,烈如秋回过神来:此时的月影因为身染妖毒,双眼失明,心智狂乱,已然失去控制。十八年来,彼此未曾见过一面,仅此须臾之间,怎能让他承认自己的身份?而且看起来,他似乎仅仅剩下一个时辰的生命。在生命最后的一个时辰,他已经深陷炼狱挣扎了六年。

烈如秋心里面难受极了,望着血色残月消失的方向,在熔浆炙焰的一片赤光中,再也看不见那个黑雾笼罩的孤影。

二人沉默了没一会儿,脚下的石路开始战栗,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恶魔发出信号,冷笑着提醒他们:此路并非坦途。

沐天落将长笛交给灵体,波澜不惊地跟着灵体向前走去,淡淡地说道:“下一次,你试着将血玉吊坠交到他的手中。”

烈如秋转过身,瞅着走在前面的少年,悲哀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不难猜想。”

烈如秋无奈地点点头,深叹一息,生出无限悲凉,低声言道:“既然染上了妖毒,想来也是如此。六年的时间,他没有找到生门走出天石,肯定是因为目不视物,看不到那些符纹,自然也无从找到脱困的办法。身为逍遥仙修如同困兽,身处死地,却求死无门……天落,咱俩会不会也被困在这里,周而复始生死无望?”

“不会。”

烈如秋将信将疑,“你有什么办法?我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门路能够走出不断重复的生死循环,一成不变的周而复始……”

“第一,这条石路因你我发生了变化,所以并非一成不变的周而复始。第二,我说带你见到月影掌门,也做到了。你若是相信我,就不要如此悲观。虽是死地,必有生门。”

“可是,月影先生……他未发一言便出杀招,若非你早有防备,恐怕咱俩已经命丧残月剑意之下……”说到这里,烈如秋突然顿住,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急切地问道:“假期刚刚咱俩死在那块岩石上,再次重来,会在什么地方?还是在岩石上吗?那样的话,岂不是不用再等一个时辰就可以见到月影先生了吗?”

“他会在那里,你我连防备的时间都没有,便再次命丧残月,更不用说与之交流了。”

“……”烈如秋细想,确是如此,只好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真能走出这个死循环吗?”

“首先,要想办法让月影先生认出你来。顺便看看,最快通过这条石路需要多少时间。”

“为何要估算这个时间?生门不是从火属符纹那条石路过去的吗?”

“若是这么简单,月影先生怎会找不到生路?”沐天落不再多言,与灵体一道飞速前行,仅是将拦路的招式挑飞,避开大多数的锋刃飞斧炙焰。烈如秋照样学样,几乎没有发出一招一式,仅仅用去不到两刻钟,就抵达石路尽头的石屋。石屋墙面的符纹仍与上回所见相同,正是风属纹。

二人未做停歇,踏上石屋外的石路,这次走得更远了一点。

回到最初的岩石,烈如秋发现那条走过六次的石路又发生了变化,石路之上仅剩长笛留下的星辉,以及属于他自己的为数不多的炙焰。

这次,沐天落脚步更快,仅用去一刻多一点的时间便来到石路尽头。

第三次来到石屋外的风属石路,行走至距离终点处已不足百丈。

烈如秋终于看到一丝希望:征服上一条石路,用了五次。而这一回,应该会少一次。

果不其然,第四次踏上风属石路,他们走到了路之尽头,看到了另一个石屋,与先前所见并无不同,除了墙面上的符纹。

当看到水属符纹时,沐天落暗暗安了心,幸好这些石路不是随机出现,果然是按照八卦位序排列。既已知道石路与石屋的规律,沐天落亦不急于探知更多,待到一个时辰即至,他便与烈如秋回到岩石上。

三人再次相遇,在最初的那一瞬,月影的心智尚存一丝清明,迷茫中强行忍住心中汹涌的狂乱,望向烈如秋沉声问道:“倘若不是幻觉,你们究竟是谁?”

烈如秋摘下腰带上的血玉吊坠,向前跨出一步,将玉坠塞到月影的掌中,满怀期待地问道:“您可还记得这枚玉坠?”

只此一问,猖狂跋扈的妖毒没有给予更多的机会,月影再度陷入癫狂,待赤血残月凌空划过,沐天落早已拉着烈如秋跨过符纹,纵身跃到那条走过许多次的石路上。

然而,这一次沐天落却未能缓住月影的脚步,狂暴的剑意挑飞一双神器,劈开浩瀚的星海,朝着石路呼啸而来,紧随其后的是踏月而至的月影,笼罩着一身浓稠的黑气,双眸闪着诡异的血光,黑色的毒血不断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流淌,满面的癫狂如同一个嗜血邪魔。

此时,沐天落与烈如秋所面对的剑意不再是漫天飞舞,一招一式全都斩向致命处,狭窄的石路本就无处避让,尽管他二人拼命飞奔,仍是被残月追上,湮灭于浩繁的剑气中。

又一次回到岩石,烈如秋立即低头看向腰间,血玉吊坠仍然坠在腰带上。他抬眼望向那条石路,想着癫狂的那个人,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沐天落仍是满不在乎,“下一次,你仍将玉坠交给他。不过是多试几次罢了。”

烈如秋忍不住心中的失落与悲凉,大声质问道:“这是多试几次就能解决的事情吗?他连片刻清醒的时间都没有,而你我却毫无还手之力。如何能让他记起我这个人来?况且,经他走过一遍,这条石路岂非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说的没错。”沐天落不否认,侧过身走向火属符纹,轻巧地说道:“这一回,你我就去离位看看是否通往生门罢。”

要再一次征服一条石路,或者说征服一个卦位,烈如秋不知道沐天落为何说得这般轻描淡写。反正无处可去,他只好勉为其难地跟上,心绪纷乱,随口问道:“如果找到了生门,你是不是打算……放弃月影先生?”

沐天落脚下顿了一顿,冷冷地说道:“你若是这么想,就过分了。”

烈如秋自知失言,只是烦闷失落无处排解,麻木地跟在沐天落身后,机械地挡开飞剑,未行多久便染了妖毒,再次回到岩石。沐天落别无他话,执着地再次踏上火属石路,去往想象中的生门。

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被妖毒侵袭,当烈如秋等着长笛如期而至,结束这场煎熬的时候,沐天落却意外地转身回头,冷冷地朝他瞥了一眼,长笛随即伴着一声啸鸣飞来。

这一次,烈如秋在剧痛的恍惚间,仿佛看到一抹血光在沐天落的双眸闪过,净白的面容现出暗沉的阴鸷,还有一丝……欣喜?

烈如秋重回岩石,眼见沐天落一言不发地就要跃上石路,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犹疑地说道:“天落,你的眼睛……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沐天落停下脚步,侧过头望向烈如秋,问道:“怎么了?”

烈如秋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这双眼睛,因为没有聚集星辉,没有一点神采,沉寂的双眸如同冰冷的紫色玉石,隐隐透出深处浓重的黑幕,黑幕上偶尔闪过一道血光,让人心悸。

烈如秋的心中突然蹦出两个字:血毒!

那日在醉竹院,他试图摘下沐天落手中的苍翠长剑时,一双眸子便是闪耀着这种血光。

烈如秋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血毒,会不会因为杀戮而使人失去心智?”

听此一问,沐天落已然明白烈如秋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不计较,只是轻声地言道:“你若是担忧,就尽量避开剑气罢。”

这一次,烈如秋确实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竭力凝聚心神,格外小心地挡住每一道剑意。然而,石路坍塌的声响越来越近,二人忙乱之,仍是遗漏了许多剑气。纵然烈如秋避让的速度飞快,却敌不过数量众多,一道张狂的剑气斩在后背,剧痛伴着妖毒如约而至。

烈如秋看到沐天落又一次转过身,双眸中的血光相比上一次更加闪亮,欣喜的神色更为明显,杀戮与血腥的气息不再是微不可见。他强行忍住撕心裂肺的剧痛,急切地说道:“天落,不要!”

面对烈如秋的呼唤,沐天落仿佛充耳未闻,仍是朝向烈如秋掷出致命的一击。

而这一次,烈如秋紧紧握住残魂矛横挡胸前,奋力地将长笛远远挑飞,用尽心力大声说道:“天落,你,你不必如此!”

黑玉长笛在半空打着旋,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回到沐天落的手中。烈如秋身后已无多少退路,勉强向前跨过几步,看着渐渐散出黑气的沐天落,不由得心惊胆寒,颤声言道:“你不必为了救我,而要……”

话未言尽,沐天落手中的长笛星芒爆起,伴随着尖锐的啸鸣,长笛再次飞向烈如秋。更甚至灭灵戟尾随其后,霹雳雷火席卷而至,携着寒霜遍布石路。

身后的石路,眼看坍塌近在咫尺;身前的死神,已经抛出索命镰刀。烈如秋的内心虽然极其渴望接受这索命的一击,但是他更加惧怕的是陷入疯魔的沐天落。

形势至此,烈如秋只能艰难地回避弥漫全身的剧痛,凝聚心神燃起炙焰,唤醒残魂矛的战意,挡住充满杀意的长笛,纵身跃起,脚踏呼啸飞至的灭灵戟,直指黑气缭绕间的少年。

沐天落向后退开数步,瞬间便召回长笛,挑开跳跃着炙焰的矛尖。同时,灭灵戟亦调转戟身斩向烈如秋。雷火声势浩荡,寒霜气息森冷,烈如秋感知到身后的神戟携裹一双战魂欺身而来,当即凝神屏息伸出左手,心念所至,竟将飞速斩来的灭灵戟牢牢抓在掌中,战魂犹自呜鸣不止,双刃微微颤动,刹那之间,雷火与寒霜在他身后急急止住。

烈如秋非常意外:虽是下意识地一握,却未料到神戟真会止步。既然一双神器在手,他也明白了几分,向前再进数步,满怀期待地说道:“天落,既然你愿意将神器交给我,就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在第一次向烈如秋掷出长笛给予致命一击的时候,沐天落不是没有想过会发生此时的情形。只是没有算到,血毒会爆发得如此迅速,嗜血与杀戮的欲望竟然来得这样凶猛。视野中,混在黑暗间的血光越来越鲜艳,笼罩在身边的血腥气息越来越浓重,引诱着内心深处嗜血的欲望,不断地重复着唯一的念头——杀戮。

或许是埋藏在识海深处的郑重承诺,或许是面前那道极其熟悉的气息触手可及,唤醒了灵识中仅存的一分清明,沐天落艰难地放下横在胸前的长笛,一双赤红的眼睛空洞地瞪向虚空,语气森冷地质问道:“那么,你还在犹豫什么?”

两人兵戈相向,全然没有顾及铺天盖地的剑意有多少划在各自的身上,又带来了多少妖毒。烈如秋听到沐天落的质问,瞅着萦绕在他身畔浓稠的黑雾,以及双眼不断溢出的毒血,只觉得心力交瘁。

万般无奈之下,他挥起一对神器齐齐斩向沐天落的胸腹。只听一声闷响,神器的锋刃携着闪耀的星辉没入沐天落的胸口,而后,炙焰赤龙将其高高卷起,急速坠入石路一侧的熔浆,瞬间就被湮没,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丝毫气息。

烈如秋本以为自己即刻就会踏入虚空,随后便能站立在岩石上,再次见到安好的沐天落。然而,过去了整整一息,他仍然站在石路上,漫天狂乱的剑意未减一分。

烈如秋生出一丝慌乱,看向沐天落坠落的地方,凝聚神识探过去:除了狂暴的熔浆翻滚着炽热的气息,没有圣光,没有寒息,也没有妖毒,没有一丝一毫关于沐天落的痕迹。

这……烈如秋彻底地慌了神:难道在天石世界里面独独沐天落一人没有重来的机会?!若是如此,仅凭他一人,又如何能够走出困局?

忽然之间,他后悔万分。

若是知道杀戮会引发血毒,当初他就不会祈求沐天落了断自己的性命。又或是体内没有圣光,也不至于被剑意击中被妖毒沾染之后,却仍然留存生息,在炼狱中煎熬。

既是恩赐,亦是诅咒。

此刻,护过自己无数次的圣光,真的成了噩梦一样的诅咒。生死无望之时,烈如秋心灰意冷,任那狂乱的剑意落在身上。不知过去了多久,终有一道蛮横的飞剑直没心口,生机顿失。

已经数不清楚是第几次回到岩石上,烈如秋只知道这是最绝望的一次。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浑浑噩噩地坐在岩石上。在心神恍惚之间,身侧飘来一丝冷凛的气息,听到一句冷言冷语,却仿佛天籁之音:“你是打算坐在这里等死吗?”

烈如秋猛然睁开双眼,纵身跃起站在沐天落的面前,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方才不是死透了吗?”

“我怎会如此轻易就死了。”

“可是,你明明被一对神器击中……好吧,就算神器对你无害,坠入熔浆亦是万无生还之机。你若是在熔浆里,我不可能探不到你的气息……”

“神器之伤属实,却非致命。坠入熔浆却并非你我想象,而是落到另一条石路上面去了。”

烈如秋惊讶不已,“什么?!熔浆不是真的熔浆?又是幻象?”

“熔浆确是真熔浆,亦是一条通路。只是……最好还是不要掉进去。”说罢,沐天落转过身,仍是向着火属纹的石路跃过去。

再次看到神态自若、心智冷静的沐天落,烈如秋心神两安。回想起方才的绝望,不免心中戚戚,斟酌再三,言道:“天落,如果我再染上妖毒,你不必理会。”

沐天落头亦未回,淡淡地应道:“知道了。”

这一次,二人顺利地走到石路的尽头,再次见到一个的石屋。走进屋内,一道石门在身后关闭,另一道石门在身前开启,除了墙上的符纹,与先前所见的石屋没有任何不同。当然,也没有见到想象中的生门,更无脱困之路,只有一条遍布剑意与妖毒的石路。

沐天落略略探了探前方,义无反顾地踏上了石路。烈如秋跟在后面,暗暗估算了一下时间,离上次见到月影已近一个时辰,不禁悄悄担心起来:“若是想回到岩石见到月影先生,我和他二人当中必须要死一个。但是看起来,这个妖孽还当真是很难一击毙命。可是,要让自己了结自己,想一想就很难,而且还不能错过时辰……”他忍不住深深叹息一声:在此之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匪夷所思的难题。

正当他胡思乱想,沐天落突然停住脚步,将鬼泣斧及灭灵戟交给灵体应对剑意,自己则转过身来。不过是一个转身而已,烈如秋顿生寒意,瞅着沐天落闪着血光的双眸,小心谨慎地说道:“要不,还是我自己动手吧。”

沐天落握紧长笛,竭力忍住对杀戮的渴望,语气阴冷地说道:“十息之后,不要错过时辰。”

话已至此,让烈如秋生出了错觉:面前的少年竟似监刑官一般,冷漠无情,冷眼旁观,只待自己失手,便能愉快地补上一刀。

十息时间,变得格外漫长,长到足以漏过数道剑气落在烈如秋身上。眼见时辰将至,他艰难地举起残魂矛,将赤光闪亮的矛尖对准心口,当矛刃扎入身体的那一刹那,鲜血喷溅而出,浓重的血腥直击神识深处,仿佛唤醒了一直沉睡在那里的野兽。这只野兽欣喜若狂地品尝着美味的鲜血,张狂叫嚣着跳跃出来,顿住了执握残魂矛的双手,调转矛身指向面前之人。

仅此一息,赤红的光芒在烈如秋的眼中闪过,黛绿清澈的眼眸变得异常混浊,透出不正常的血色,散溢着癫狂的欲望。

血毒竟然会在烈如秋的身上爆发,却是沐天落始料未及。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已是万分艰难,还要面对陷入狂乱的烈如秋?!

残魂矛尖翻腾着狂暴的炙焰,眼见汹涌的日煦席卷而至,沐天落一个侧身跃入熔浆,留下烈如秋一人站在石路上,挥舞神矛斩向漫天的剑意,须臾间便坠入虚空。

二人在一间石屋内清醒过来,相对无言。

由于自己一时乱了心智,错过回到岩石与月影相见的机会,烈如秋自是懊恼不已,怎能想到,自己也会因为妖毒而陷入疯魔。

沉默不能持久,石屋一如既往地开始了战栗,催促着屋内人踏上噩梦一样的行程。

见沐天落面无表情地望向石门外,一向伶牙俐齿的烈如秋如鲠在喉,嚅嗫言道:“天落,对不起……”其实,他知道单单对不起这三个字没有任何意义,可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沐天落摇了摇头,“该道歉的人,不应该是你。”

“若非是我,你也不会陷入血毒……”

“我说过,此事你不必多想。”

纵使想要多想也没有机会了,石屋四周不断掉落碎石,彻底坍塌不过是在呼吸之间。二人一前一后走出石门,踏上石路,面对漫天的剑意。

想到无法回避的妖毒,烈如秋犹豫再三,问道:“天落,事已至此,你如何打算?”

“你若是能坚持一个时辰,务必不要错过见到月影的机会。若是不能,回到岩石后我们就去火属纹石路,那里应该没有妖毒。”说罢,沐天落仍是将残魂矛交给烈如秋,随即侧过身跃入狂暴的熔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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