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玄煜喜欢,玄依依便探手伸入笼中想要捉亦歌出来给玄煜瞧瞧。
不料,亦歌却将身子团做一处,似筛糠般颤抖。
看亦歌这样害怕,玄依依倒也不强求。
想来当惯了仙鸟,如今却能被凡间之人个个瞧见,自然也是心惊。
玄依依抬手在亦歌的身体上轻抚片刻,便笑着看向玄煜:“这鸟儿恰巧被我遇到,有些灵性,便想自己养着。”
玄煜还想要看个仔细,却听得玄依依道:“兄长路途劳顿,就先回房歇着吧。”
送走了玄煜,玄依依这才松了一口气。
玄府父子二人可算是回府了,瞧眼下这情形,倒是对玄依依十分偏宠。
她先前忧心之事,二人也不过多追问。
只是自己与那玄府小姐定有不同,也不知他们二人为何佯装不察。
心中半是安稳,半是忐忑。
玄依依也怕成婚阁一事,不过是玄煜为了安慰的随口一应。
越是忧心害怕,玄依依便越是不敢言语有失。
自玄府父子二人回府之后,除了三餐聚在一处,玄依依便成日待在自己屋中。
她不出府,碍于紫光灵璧的约束,仓灵便也出不得府。
仓灵气怒,这日日待在府中,何时才能寻到天定之缘?
即便能察觉到仓灵的怒气快要冲天,玄依依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实在是寸步难行。
玄府老爷回府的第二日,便请了好些郎中来替她问诊。
只说她落水之后,身子虚,总得要好生调养。
可玄依依怕,生怕他们瞧出个好歹,当她是邪祟附体。寻了大仙来将她揍个魂飞魄散。
若当真如此,莫说是替仙君出力,便是连这条小命也是难保。总得瞧出玄府父子二人是当真未对她心有疑虑,才好再问成婚阁之事。
“仙君莫急,我这兄长不是已经应下成婚阁之事。成婚阁既成,何需仙君奔波,仙君只需端坐其中,总有天定之缘能寻上门来。”
玄依依这般安哄那记仇仙君,才瞧见仙君脸上的盛怒之色,略略淡去了些。
“你当真以为你那兄长能替你建了什么成婚阁?”仓灵神情冷淡:“本君虽甚少入凡间,但多少也是知晓些的,哪有什么未出阁的女子去做媒的?”
玄依依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仙君莫要狭隘。世间万千生计,哪有什么能做不能做?男子做得,那女子便也做得。妇人做得,未出阁的女子自然做得。且说这保媒,我若能助仙君促成五段天作之合,何愁比不过历州城的那些媒婆。名利双收,何乐不为?”
仓灵嘴角抽筋。
莫说是促使这月华桃花簪盛放了,独独碧水楼中一个既成的姻缘线,都被她毁得连渣都不剩。
道煌那老头儿脑袋还清楚吗?就选了这么一个人来助他一臂之力?
未等仓灵对道煌到底在想些什么探究个清楚明白。
玄府公子玄煜却赶了大早,神秘兮兮带着玄依依出了门。
自然仓灵也被紫光灵璧规束着,生无可恋地再次坐在了马车顶上。
玄煜的诺是五日前许下的,那时玄依依还权当玄煜是安慰她来着。
可当她瞪了大眼睛看着眼前那座气派的高楼,不免又在心里感慨一番:
玄依依当真是好命,这是什么神仙兄长?
虽然心中了然,但玄依依仍不可思议地问道:“这......莫不是......”
“成婚阁。”玄煜浅笑:“此楼本作客栈之用。只是自云城开了集贸后,从历州经过的商队便少了许多。我将此处客栈略作改动,予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