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暮根本没有用自己给的金元宝?
旺仔:【big胆!】
黎麦脸色一变:他私藏了?那我要办的事呢?
但是探子来报,赵东安确实被抓起来了,一直在收集情报的旺仔也可以证实这一点。
这裴暮在搞什么?
旺仔叹气:【麦将军,咱们不能和白洛余一样在男人身上跌倒两次,对吧?这次你看人也太不准了……】
黎麦烦躁:闭麦!
好气哦!
黎麦紧紧盯着裴暮,目光在他脸颊上打转,眉目倏然变得阴沉难测:“你在骗我。”
裴暮微微一怔,眉头轻蹙:“属下不曾骗过您。”
黎麦打量着他,下一秒,像一只矫健的小豹子冲着裴暮身上扑去。
裴暮好像被惊到了,下意识想躲,但对白洛余的服从让他根本不敢动,浑身肌紧绷暴起,硬邦邦的如铜墙铁壁一般。
黎麦在裴暮的胸前摸来摸去,摸得裴暮喉咙发紧,胸口发痒。
好不容易,黎麦终于摸出他胸口藏着一兜子金元宝,一把拽了出来。
黎麦被气得脸都红了,目光如刀,若是能凌迟的话,现在裴暮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哐当。
金元宝被黎麦砸在桌子上。
黎麦质问:“你还想骗我?”
裴暮低垂眼眸看了一眼金元宝,面不改色,单膝跪地:“属下并没有欺骗将军。”
他那语调和平时一模一样。
黎麦最讨厌被人欺骗,也讨厌自己识破不了别人的谎言。他冒着热气,双手叉腰:“没有欺骗,这是什么?”
裴暮毕恭毕敬:“属下说事情都稳妥了,并没有说将金元宝交给了大皇子身边的谋士。属下没有买通谋士,只是威逼利诱了一些,也算达成了将军的嘱托。”
他将一小罐白瓷瓶子摆在桌面上:“这是上次买泻药时,属下私下买的百毒散。服用之后如白鬼缠身,疼痛难忍。我用此威胁那谋士,他乖乖就范了。”
旺仔眼睛转来转去,激情看戏,一听这话调取世界线:【卧槽,这裴暮有两把刷子啊。】
和黎麦深夜补课教授的高情商话术不一样,裴暮根本没有隐藏身份在酒楼约见谋士,而是直接潜入了这谋士的屋内。一手掐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掰开下巴给他喂药。
那人一挣扎,咔吧,下巴脱臼了!
灌完药后,二话不说,裴暮把人绑起来,堵住嘴,等着毒发。
那人疼痛难忍,疼得晕厥过去又被裴暮浇水淋醒,只能连叫爷爷,跪地求饶。
裴暮面容冰冷,充耳不闻,等那人晕了三次后,疼得要自尽了之后,给他推好下巴,灌入解药。
这才说了自己要办的事。那人细皮嫩肉,是大皇子的谋士和床伴,没见过什么风浪,早就吓得要死,赶紧承诺自己一定会把事情办稳妥。
次日晚上,那人一吹枕边风,大皇子便听了进去。
播放世界线完毕的旺仔:【……确实没骗你】
黎麦扶额,脸红红的,耳朵也很烫,动作如同静止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怎么知道裴暮是这样的人啊。
真是效率奇高,一点情面都不留。
早知道自己就不大晚上补课了。
现在好了,刚才自己的动作一点都不像话,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旺仔:【不说话,办狠事,这件事就是白洛余身边的一把刀啊,好酷哦!】
黎麦尴尬咳嗽两声:“那个、别跪了,是我错怪你了。”
他眸光躲闪,耳根子也逐渐变得通红,目光哀怨。脸颊染上了一抹红霞,紧紧抿着嘴唇,羞愤交织,仿佛夏日黄昏晚霞下的人桃花,灼灼好看。
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黎麦闷了两口茶,自己这个领导还能不能当好了?现在裴暮怎么看自己?
旺仔悄悄说:【裴暮在笑。】
黎麦一瞥,果然裴暮嘴角微微勾起,并没有被羞辱后的情绪,隐忍压抑着笑。
裴暮注意到黎麦在看他,安静地迎上他的目光,很沉沉的,像波澜壮阔的海。
旺仔:【他憋着呢,你就让他笑吧,咱们不丢人。】
裴暮一本正经:“是属下没有汇报清楚,该罚。”
罚什么罚?
成心的吧!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裴暮这么坏心眼?
旺仔:【他笑起来好好看啊啊啊!仰头这个角度简直帅得一塌糊涂!】
黎麦头都大了,但气势不能丢:“结果正确就行,我们不论过程,下不为例。你早点去休息。”
裴暮也不多说什么,离开了屋内。
黎麦打了个哈欠,脱了衣服继续回床上睡了。
不是每个人在晚上都能睡得如此安稳。
赫晏城就睡不着。
连城惨败让他一闭眼就能看见那些死人,昨天他甚至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白洛余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并没有杀了自己,而是把他五花大绑送回了国,告诉自己父皇——谢谢二皇子的礼物,若不是二皇子献策“声东击西?”,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小郡的位置,更不可能如此迅速夺下连城。
白洛余一声声如入骨铁刃。
“二皇子对我大庆忠心耿耿啊!”
“二皇子恐怕是心悦我,所以才愿意献策!”
赫晏城慌忙辩解:“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背叛丰国,我飞鸽传书了,是赵东安,赵东安是叛徒!”
没人有相信他,大皇子将他踩在自己脚下大放厥词:“二皇子对不起丰国,对不起我们所有人,就算贬为庶人都不解我们万千将士的心!儿臣建议,就把他贬为猪狗吧!”
赫晏城拼命嘶喊,他不要当狗,他不要当猪,他是二皇子,是未来的皇帝!
他对丰国是忠心耿耿!
赫晏城猛然惊醒。
浑身冷汗直冒。
自己接连失败,党羽还会坚定地和自己站在在一起吗?
他下一次扳回一城,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他真的怕了,白洛余站在火光中的样子,就像插入他心脏的一根刺。
他拔不掉,那根刺越扎越深。
他害怕,自己真的成为白洛余的手下败将。
他睡不着了,想透透气,正好遇见了从黎麦屋内出来的裴暮。
赫晏城扯开嘴角,冷哼一声。
裴暮一身黑,几乎融入了黑暗中,他与赫晏城擦肩而过,没说一句话。
但裴暮闻见了,那独属于白洛余房间的香气。
***
丰国大皇子的动作很快,在思忖了一段时间后,觉得自己谋士的话言之有理。连夜派使者找到白洛余进行秘密会谈。
双方说话都藏着掖着。
大皇子那边虽然没有透露关于赫晏城的消息,但强调自己爱好和平,如果大庆和丰国能够和平共处,则不会再动干戈,连城也归于大庆,双方重修于好,百姓安居乐业。
使者暗戳戳提到,现在二皇子的人野心勃勃,不管是连城还是之前的昭州之战,都是阿东赞搞得鬼。阿东赞一心一意辅佐二皇子,所以大皇子虽然心向和平,但并无办法。
黎麦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感叹接年打仗,确实劳民伤财。
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这次会谈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大皇子提点白洛余,二皇子才是敌人,借他的手除掉二皇子的党羽,必要时会帮他。否则若是二皇子上位,第一时间发动更大的战争,生灵涂炭。
大皇子知道,白洛余知道自己无法凭一己之力吞并偌大一国,也渴望和平,希望止戈。
两人虽然立场不同,但只求的结果是一样的。
信使诚意满满,又给白洛余送了珠宝黄金,又要进献歌女。
珠宝收了,歌女可不能要。
屋里有一个赫晏城已经够难受的了。
赫晏城抓细作抓自己人,他哥哥为了皇位把弟弟卖了,当真是一丘之貉。
赫晏城以为所有事情告一段落,白洛余对他的态度和从前一样,也没有人再怀疑他的忠心了。
他可以安安稳稳的等待,只要下一次打仗的时候,他的情报准确传递给阿东赞,这一切都可以挽回。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不能全怪他。
是赵东安不好。
然而,细作之事远远没有结束,属于赫晏城的噩梦刚刚开始。
黎麦将赫晏城那次的审讯记录传遍全军,整个军队按照细作的招供开始寻找有无同伙。
——鸽粮、哨子,甚至文书籍贯都成为了筛查的重点。
赫晏城吓得胆颤心惊,大气不敢出,气郁于胸。
赫晏城只能求神问佛,希望那些军中细作都聪明点,别被人一通抓了去。
这些天,他胃里一阵阵恶心,又是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抓,又是梦见又细作指认他。
他注意力无法集中,大脑乱得很,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第一位细作被他严刑拷死亡的十天之后,黎麦欣喜地告诉他:“晏城,我们丰收啦!”
丰收?
还没到秋天呢。
丰收什么?
赫晏城看见黎麦在笑,整个人慌得一塌糊涂。
只要白洛余笑得这么灿烂,就绝对没好事!是不是丰国的人又作妖了?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旺仔:【忏悔值+1】
【现在渣男看见你就害怕,要是他知道你做了什么就更害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