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四十多岁,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年纪都不大,有两间高脚的瑶族木楼,一座自己住,一座用来当旅馆,在当地算是个能人,很多游客都是他从外面带过来的。
胖子和他说了几人的来历,出手阔绰,也没怎么讨价还价就住了下来。
阿贵相当习惯来往的游客,颇有农家乐老板的派头,表示住在他这里,他什么都能搞定。
一路舟车劳顿,吴邪就道先把晚饭搞定吧。
阿贵就让他的两个女儿去做饭,他带五人安顿下来。
放下行李后,张玉言和楚颖颖一起去冲了个澡,简单洗漱了一番回来后饭还没做好。
张起灵正向阿贵询问吴邪的朋友给的地址在什么地方。
阿贵说就在寨子里,不过在寨子的上头。胖子就让他别急:“虽说是你自己的房子,但是这么晚让别人带你去,你又没钥匙,很容易给人怀疑,咱们到了这里,有大把的时间,明天再去也无妨。”
张起灵点头。
晚饭是炖肉和甜酒,瑶寨人还有打猎,吃的据说是松鼠的肉。
意外的是阿贵的两个女儿认出了张玉言,自我介绍姐姐叫阿兰妹妹叫云彩,两个人直接一左一右把张玉言包围了。
阿兰捧着竹筒饭往张玉言跟前凑时,腕间的银镯子磕在碗沿上,叮铃一声脆响。
“阿姐尝尝这个!”云彩抢先夹了块松鼠肉,“近两年有出新歌吗?当然我还是最喜欢那首——”
她突然低声哼起了一段浅浅的调子,张玉言无奈的回想,却始终想不起来。
她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苦笑着摆手:“你们怕是认错人了......”
"错不了!"阿兰突然拽过她的左手,指腹按在她的手表上,“我和云彩去看过你在南宁的演唱会!给我们签名的时候就戴着这只表。”
她转身从柜子里掏出个盒子,还真是张玉言的签名专辑,“你看!”
张玉言无法抵赖,看向另外几人试图求救,可都视而不见,而楚颖颖则是一脸幽怨的回望。
“离我姐姐远点。”楚颖颖按捺不住,也挤到了张玉言身边。
“你说是你姐姐就是你姐姐?”
“明明是我们的姐姐。”
阿兰和云彩七嘴八舌的反驳楚颖颖,楚颖颖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败下阵来,但她亮出了一个大杀器:“我看过言姐的所有演唱会,收藏了言姐的所有专辑!”
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口角中。
而张玉言也在一声声“姐姐”中迷失了自己,面对三人的劝酒来者不拒,喝了一杯又一杯,饭菜没吃几口喝酒喝饱了。最后以张玉言的认输结束:“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妹。”
胖子也喝多了,舌头大了,非要让张玉言分他一个好妹妹。
吴邪心说胖子乱说话得罪自己人没事,但这还有外人,忙把东西扒完,帮两个瑶族姑娘收拾饭桌,把胖子赶到走廊上自己一个人待着吹吹凉风清醒一下。
吃完饭张玉言四下逛逛醒酒,意外在客厅墙上发现了一副挂画,画的是本地的名花金茶花,旁边赋诗一首:
寒烟漫卷云脚低,湿金千蕊破藩篱。
水镜倒悬新世界,琉璃深锁旧苔矶。
俯仰忽觉天地客,须臾已证古今迷。
江声不改东坡月,苔痕犹记逝者衣。
落款癸丑年仲春写于南屏,没有留章。又是癸丑年。这张保存的还不错,看来有做防腐防蛀措施,把阿贵叫来问情况,阿贵就说:“这是我阿爸的朋友送的。”
他大概以为张玉言对这画有兴趣,想要买画,就道:“一共有两幅,”他指了指这画旁边空白的地方,隐隐有一片发白的方形区域,看来是之前挂画的地方,“前几年有一副被人买走了。本来是要把两幅都买走,我没同意。那副画卖了八千块。”
“送画的人和买画的人还有印象吗?”张玉言问,她拿出两张钞票塞给阿贵,“详细说说。”
“这画都快三十年了,我当时也就七八岁。”在金钱的加持下,阿贵苦思冥想起来,“送画的是个女人,那女人来过家里几次,送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卖画也有五六年了,这个倒是记得清楚。说来也巧合,就是老板你们找的那个地址的人,一个年轻男人买走的。那里现在没有住人了,不知道画有没有带走。”
正要继续问情况,那边吴邪又在叫阿贵,阿贵应了一声叫云彩过来陪她,连忙过去饭堂。
楚颖颖和云彩一起过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张玉言,张玉言顿时感觉一阵头大,连忙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进了饭堂就看见吴邪、胖子和阿贵三个人围着照片墙看。
吴邪问阿贵:“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被问的照片上有一男一女,边缘处还有个小孩。
阿贵道:“几十年前。”他指着那个穿着民间服饰的男人,“这是我的阿爸,这个女的是考察队的人。”
“考察队?这里来过考察队?”吴邪又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清楚,好像说是那边的山里发现了什么。”阿贵指了指一个方向,“搞了好几年,后来忽然就没下文了。”
吴邪就拉阿贵坐下,让他马上讲讲这考察队的事情。
阿贵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一听到这事这么兴奋。胖子就道:“我们几个人就好这个,你别介意,您就给我说说,我们给钱,给稿费,千字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