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魔法！那是魔法对吧？真该让那个胡子法师来瞧瞧的。”

斯塔克一边驱逐幼童怪物，一边瞥见她施展魔法打开通风管道。

仿佛在催促傅瑢，三角头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前。只听一声闷响，大刀重重砸在门上。洗衣房的门虽然厚实却只是硬木材质，根本经不起这种撞击，门板立即被砸出裂纹。还好木头吸收了大部分力量，否则连里面的洗衣机都会被撞出声音。

斯塔克紧跟在她身后，防备着那些幼小的怪物。他一撬棍清空四周朝他飞扑过来的幼童怪物，左手上的手甲同时快速转换动力，将自己喷向低空。在空中几次差点失去平衡，斯塔克歪歪斜斜地飞上了烘干机顶部。那群小孩高度不够，只能围着烘干板嘶吼，没有一个能跳到上面，如蚂蚁般团团乱转。

两个人挤在烘干机上做着相同的动作——抬头观察管道内部——简直就像两个仰望光明的信徒。斯塔克目不斜视，看也没看傅瑢一眼，小声说了句“我先进去，省得你耍什么花招”就纵身跳了起来。

然后，他一头撞上勤勤恳恳逛了通风管道一圈、刚从入口里钻出来的一滩黑影。

斯塔克被吓得下意识一棍子敲过去，正中粘稠的黑影。将它敲得晕头转向，连回归大部队的速度都慢了几步。他还要敲第二下，傅瑢赶忙抓住那根撬棍，连声说：“别打！这个是我的影子！”

昏暗的环境下，如鬼魅一般的活动着的粘稠黑影很容易被误认成里世界的怪物。还好傅瑢及时出手阻拦，否则它会被斯塔克当场打成肉酱——用撬棍，毕竟老旧的通风管道可能撑不住一发手甲///炮——纵使如此，这片初具人///性///的影子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斯塔克亲眼看着它逃回傅瑢的影子里，与它们融为一体，表情顿时空白了一秒。

“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是影子而已。来不及解释了以后再说！”

三角头还在持续破门，这实在不是追根究底的好时侯。它的效率可比虫子高得多了，挥刀至第三下时木板已经不堪重负，以刀刃的击打处为圆心向外四分五裂，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那柄巨大的长刀伸进来，卡在洞口上左右摇晃，竟像是要把整扇门拆掉。

斯塔克来不及多想，再次跳起抓住入口边缘，攀进了管道。他先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回身把傅瑢也拉上来。即使她自己也有办法上去。

那几台堵着门的洗衣机虽然沉重，在三角头面前却像皮球一样轻巧，被直接踢到一边。傅瑢听着它们轰隆作响的声音顿感不妙，立即把脑袋探出通风口往大门的方向去。结果她正好看到三角头进入洗衣房，正朝通风口大踏步走来。

傅瑢闪电般收回脑袋，有样学样地照着斯塔克的样子半蹲下去——这同样也是智能管家告诉他的——开始在高度不够的黑暗通道里移动。这种姿势非常专业，但第一次使用的她觉得哪儿哪儿都别扭。

“最近的出口……好吧，真是见了鬼了。我的智能管家只能得到一小部分的管道分布，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往左走。”

“嗯……看你砍那东西的动作、力量和速度，还有你的反应速度，我是说，你是接受过训练的吧？”

“如果类似的经历也算得上是训练的话。”

斯塔克那并不高明的套话成功使傅瑢想起了某不在场的塔拉，幽幽道。

里世界无法永远持续下去，所以只要撑到表里世界转换，便是万事大吉。但正因为转换的时间不定，尤其令人心焦。

然而，眼见即将走到管道的拐弯处，傅瑢身下的管道猛地震动了一下。铁皮向上隆起，虽未破碎却把她绊得身体一歪。刹那间傅瑢下意识将大半个身子藏进影子里，借助阴影快速滑动。直到撞上斯塔克，才停了下来。

“狗屎！它就不能歇一歇！”

*

柯南道尔说，首先要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或许剩下的是几种解释，如果这样，那就要一一地加以证实，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具有充分根据证明的解释。

在查尔斯.泽维尔的娓娓道来之下，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了起来——当然，睡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斯塔克除外——即使是话题的中心人物旺达也是如此。

“我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一种魔法力量动过我的大脑，”旺达的手指搭上太阳穴处，仔细检查全身。“更别提篡改我的记忆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在我的记忆里，我和皮特罗是从万磁王的兄弟会改邪归正才到这里来的，期间还去过教授的学校学习控制我们的能力……”

“尽管我的数据库也显示是这样，但我潜意识里总觉得你们姐弟二人与九头蛇有些关联，甚至还和斯塔克有过一段不怎么愉快的过去。”

再次查阅神盾局内部资料后的尼克.弗瑞只得到了相同的结果。

“呃，那么……”

皮特罗打破了屋内奇怪的氛围。

“我们为什么不去教授那里检查一下呢？毕竟，我们都知道的，斯塔克先生带着一部分智能管家走了之后，这里就没有人会使用那些高科技产品——说不定斯塔克先生也没有来得及做出我们想要的东西呢。”

“总而言之，教授那里也有一些高科技的设施，我认为我们可以去那里给旺达做个检查。”

“况且，查尔斯是个好人不是吗？”

一时之间没有人反对也没有赞同他的提议。

沉思片刻，尼克认为在这个档口下身为神盾局的他不应该去找变种人领袖之一的查尔斯.泽维尔，但作为求助者的复仇者联盟可以悄悄地去。

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应付生活中无边的苦难的。所以，自己需要别人帮助，自己也要帮助别人。

“尽量不要让那些政///客知道你们去找泽维尔了，那样很麻烦。”

*

三角头的确不能通过通风口，却有着捣毁整个天花板的力量。它甚至不用找踏脚石，直接举起大刀像撞门时一样狠狠撞向了天花板。天花板里有木制构架、水泥层和防火涂层，但在它的巨力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一击之下，木架和水泥层被捅破，刀尖直接触及了通风管道的铁皮。刀尖顶着铁皮不断上升，几秒钟后已经戳穿了它。

电影中，女主角和女警被困在房间里，也遇上了相似的情况。三角头持刀破门，几乎伤及躲在房间里的她们，女警遂向它开了一///枪///。这一///枪///并非拯救她们的关键，只因恰好遇上世界转换，三角头才消失了。

她们的运气很好，傅瑢却不敢赌自己的运气有够好。她一边躲那把刀，一边根据之前影子带回来的管道分布图进行比对。电光火石之间傅瑢找到了一个通向一楼的通风口，于是她一马当先窜到斯塔克的前面：“跟我来！”

“哦！他///妈///的，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加强你星期五！老天，祂但凡多给我点时间让我把它完善好也不至于……”

房间里的小孩们还在尖叫，声音却越来越远。三角头破门破墙都需要时间，只要离开洗衣房的范围，它的刀就很难及时追上。傅瑢看着刀尖豁开铁皮一路朝自己追过来，摆烂摆得心如止水。她想着能躲就躲，要是实在躲不过去那就打一架呗。

操纵游戏角色时，攀爬和跳跃是那么轻松，只要按按键盘就可以了，轮到真人上场，就有了晕头转向的感觉。傅瑢像是一个维修管道的熟练工人，麻利地抓住铸在管道上的铁梯宛如树袋熊一样往上爬。她先一步派出去的影子正在出口外面等着她，并反馈给她外边没有怪物的信息。

傅瑢先爬上一楼，然后紧接着上来的是斯塔克。这个地方是酒店的宴会厅之一，也已彻底陷入黑暗。许多桌椅被掀翻倒在地板上，乍一看仿佛形状各异的怪物。四周还传来奇怪的声音，不像电影里的机器运转也不像游戏里的诡异音效，而像是被放大了的秒针行走声。

她暂且不管这声音是什么，重新俯下身听了听，发觉已经觉察不到三角头的踪迹才松了口气：“现在怎么办？”

里世界是阿蕾莎内心黑暗的最大化，处处怪物横行。即使暂时离开了三角头，傅瑢也不敢担保没有其他同样厉害的怪物。不过权衡利弊下，她还是更倾向于留在大楼里。

斯塔克和她持有相同的看法。他还想着给自己的手甲充能，但发现宴会厅里连一块像样的电池都没有，才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好吧，这个世界就像是特意来为难我——一个天才的斯塔克……这个房间有好几个出口，就先留在这里吧。方便逃跑。我记得你说过，里世界过一会儿就会消失？”

傅瑢在他背后点了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他看不到：“没错。如果阿蕾莎能够永远维持里世界，我们根本无法接触到她。不过我也不知道里世界消失的时间。”

这句话之后，他们又同时沉默了。良久，斯塔克下意识抓了几把头发才问：“嗯……关于你的那个影子……”

“你可以把它看作我的一部分。”

说实话傅瑢在一段时间内非常不喜欢这一部分“自己”，可从她苏醒到现在为止他们一起同甘共苦了这么久，她内心的不满不知何时早已褪去。

八月对我好一点，让我不要卡文（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