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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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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师姐那边笑声不断,引得梁水濛心痒,她偷偷睁眼,朝那边看,那些师姐勾肩搭背地围着姜师姐,姜师姐端坐在她们中间。

她虽看不到姜师姐的表情,但听语气,姜师姐十分自在。

跟姜师姐比,她面对她们,实在太局促,太放不开了。

也许是那段日子的夜晚,给她的印象太过强烈,她没办法忘记那一晚,那一段时间的苦熬。

她该怪自己放不开,开不起玩笑,无法豁达吗?

不,她不该,如果怪自己,这两年,她就白过了。

她不再是过去的她,她已经长大了。

她是孤儿,也不是她能选择的,她们凭什么因为这点笑她,奚落她。

她感觉到朝她投来的视线,立刻转过头闭眼。

有人来了,脚步声很轻,像是韦长老,姜师姐那边无人再笑,好像瞬间被人定住了一样。

前几天也是,只要韦长老来了,闲聊声一下停了,击剑声唰唰响起。

韦长老从她右边走过,带起一阵风,她睁开眼,望着韦长老走上高台,盘膝端坐在正中。

她没来得及收住眼神,与韦长老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她没有避开,因为韦长老从未对她说过重话,那晚找她过去问话,也客气礼貌,没有一点长辈的架子,她不怕韦长老。

虽然师姐说韦长老曾掌管走南闯北的镖局,又长了一张十分严肃的脸,但韦长老给她的感觉并不凶狠。

韦长老教的剑招,凌厉迅速,全是能一击毙命的招式,但看韦长老运剑,却轻盈如风,一点都不像杀招。

也不知师姐有没有学过,等她练得差不多了,再找师姐比划几招。

韦韫深错开视线,朝姜由栎看去,难得看她出来,还到了练武场,是想学几招吧。

她朝姜由栎招手,姜由栎朝左右两边各看了一眼,从蒲团上起来,走上前去。

从两边师妹躲闪的神情,姜由栎就知道韦长老这位严师有多能震慑人了,她倒不怕,因为小师妹不怕韦长老,刚才还直接跟韦长老对视。

说实话,她有些惊讶,小师妹怕这些师姐,却不怕这位严师。

想来,这位严师并非是靠为难人树立威严的,大约跟妘长老一样,只对事不对人。

就她跟妘长老长期打交道来看,别人眼中不好接近的妘长老,熟悉了,发现挺好说话的,还会关心人。

这位韦长老大约也是这样的人,表面生人勿近,实际有副热心肠,要不也不会在蓬莱山待了五年。

听妘长老说,韦长老修为平平,只拳脚功夫、剑术超群,是师尊费了好大力气才请来的。

她本有意来学,但又不想妘长老不开心,她已经跟妘长老学医、学剑,实在不好另找别人去学。

“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韦韫深的问话,令台下的众人皆是一惊,除了头一次来这里的姜由栎。

众人惊讶的理由是,韦长老从来没问过她们。

韦长老每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开练,再不就是歇息,基本说出的话都是两个字,需要长篇大论解释的,她会用事先备好的图展示给她们看,让她们先看,有不懂的再提问。

没人敢提问,因为韦长老曾回答过提问,她的回答是让那人把她的图画上十遍,韦长老的图是剑招拆解,画一遍就要花半天的功夫,画十遍的话,连着几天都不用休息了。

姜由栎感觉到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台前,她不由有些紧张。

说实话,大概会让这些师妹担心韦长老会罚她们,她们这么怕韦长老,就算韦长老觉得没关系,她们也很难不担心。

“本来是要去陆师姐那里看梁师妹的,看到梁师妹在这里,就过来了。”

听到姜由栎的回答,韦韫深略感失落,她本想试试姜由栎的身手,借此比较一下她和妘庆归的差距,妘庆归精通医理,善用毒,跟她姐姐妘庆遥一样,剑术精妙。

来蓬莱山,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妘庆归,可在蓬莱山五年,她都没找到什么机会,与妘庆归切磋。

不是她不想,是这妘庆归极少露面,就算是节日,也看不到她。

算起来,她好像就见过妘庆归两面,一面是她刚来蓬莱山,再就是前年的元夕宴会上,妘庆归喝了一杯就找借口走了。

姜由栎看到韦韫深有一瞬的失落,心情有些微妙,韦长老期待她回答什么呢?

韦韫深看向梁水濛,梁水濛不自觉挺直了身板,姜师姐竟是来看她的?姜师姐为何要来看她呢?

“你们可以去外面叙旧。”

姜由栎回了声好,转身走向梁水濛,众人也回过头看向梁水濛。

梁水濛迅速低头、起身避开她们的视线,这些视线似曾相识,妘阁主当众说出她的名字时,她好像就迎过这样的视线,如芒在背,她走出了练武场,还是不太舒坦。

姜由栎叫住了出了练武场还往前走的人,她有些后悔当众说了,小师妹大概很不习惯被众人注视。

“师妹,你跟我去药房吧,想你帮我个忙。”

梁水濛没有问什么忙,一声不吭地跟着姜由栎走过一片树林,又拐到另一片树林,七拐八拐,她们到了一个外头晒了许多药材的地方。

姜由栎走到一棵榕树下,她变出了一把剑,转身刺向梁水濛。

梁水濛两眼大张,迅速变出剑,挥开姜由栎的剑锋。

姜由栎与她错身,又接着刺了一剑,这一剑指向她的后背,她迅速躲开,瞬移到榕树上。

姜由栎收了剑,笑着抬头看她,“你跑那么远,我还怎么领教你的剑招呢?”

梁水濛展开双臂,飞了下来,“师姐是要跟我比试,才要见我吗?”

姜由栎盘膝坐在了草地上,抬手拍了拍右边,“过来坐。”

梁水濛收起剑,坐了下来,姜师姐或许只是想让她放松放松,才跟她比剑。

要她帮忙,也是托词。

姜师姐或许跟韦长老一样,也是想知道洛阳的事才找她吧。

“你和那些师姐是不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见梁水濛低下头,又不回答,姜由栎伸手过去,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拍梁水濛的肩。

她猜得应该没错,小师妹的确跟她们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她们欺负小师妹了?

“她们因你的身世,奚落了你?”

梁水濛没崩住,眼泪瞬间涌出,吓得姜由栎手忙脚乱,抬手去擦,又觉得不干净,忙用袖子去擦。

梁水濛别过脸,自己擦,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突然涌起的委屈,不放过她的眼睛,连心肺也不放过,她越哭,越觉得心肺那里抽痛。

姜由栎听着不是滋味,她与小师妹没见过几面,一句话就把人弄哭了,她是不是不该问?

可妘长老说治病,最重要的是治根,外显的病症,大部分都是由心而发,正因为心不舒服了,身体的各个部位才遭殃。

心病是根本,治人,不能只治表征,还得纾解病人的心。

小师妹面色苍白,唇色过浅,说不定还有她不知道的表现,这一切都应该跟小师妹的心结有关。

小师妹既然跟那些师妹待在一起不舒服,为何还要勉强自己待在那里?

“如果我是你,我会反唇相讥。不要顾虑她们是你的师姐,这样对人的人,你不要忍,不管她是谁。如果我说了让你不舒服的话,你要当场反击,不要怕撕破脸,天下那么大,总有你能容身的地方。”

姜由栎没再听到哭声,她又伸手过去,这回她没有犹豫,按了上去,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梁水濛的肩。

梁水濛感觉到热流从姜师姐的手掌传入她的身体,姜师姐的话,给了她勇气,她不应瞻前顾后,她是孤儿,就代表哪里都可以是她的家。

她转过脸,向姜师姐道谢,姜师姐拉了她的手,笑着说给她号脉,她没有抽回,呆呆地望着搭在她手臂上的指尖。

如果那时她跟师姐、师尊说了,会不会自己就不会被影响这么多年?

她不想麻烦她们,也不想她们与众人交恶,但原来这件事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严重到让师姐、师尊为难。

只见几面的姜师姐几句话就让她舒坦了,就证明她当初是庸人自扰,困在自己的愁城。

还因为这事,尽量不去找师姐,浪费了许多时间。

温热的指尖离了她的手臂,她的袖子被姜师姐拉下。

“睡得不是太好,想的太多,吃的太少。”

姜由栎朝右一抬手,一包药就到了她手上,她把药塞到梁水濛怀里,“睡前喝一碗,能一觉到天亮。”

梁水濛开口道谢,“谢”字才说出口,就被姜由栎抬手堵了回去。

“别想用谢谢打发我,这院子里这么多药草,我一人可弄不过来,你来帮我吧。”

姜由栎一下起身,拉起梁水濛,梁水濛一点都没挣扎,也没觉得被拉的手不舒服。

一上午,由院子到药柜,再到书房,从一楼到三楼,再到地下,梁水濛就没歇过,她不觉得累,她感觉像回到了妙辰阁。

做事的时候,她很专心,从不想东想西,心情也很好。

回去的路上,她把过去的事重新想了一遍,她不再跟之前那样,一想起,就委屈地想哭。

那些事,没什么大不了;那些人,也见不得那么可怕。

她不再是两年前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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