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零离开孤儿院遗址很远后，看到眼前面积庞大的废墟，远的地方甚至蔓延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废墟像是经历过大战一般，建筑物毁灭、地面坍塌，以及随处可见、遍地的人偶破碎零部件。这样的废墟绵延至山头后面消失不见，估计在这里曾经死亡过的人偶数以千计。深处其中，整个场面更是令人震惊。

地上的木偶零部件太多，有腿部、手部、头部、躯干等等，多不胜数，只是或多或少几乎都有被破坏的痕迹，剑伤、撕裂、钝物砸击，还有刀伤。

曾经司零试图在这里面寻找能够填补他胳膊和眼球空缺的部件，但是安不了，因为不合适。

之前司零不知道，只觉得那些零部件对他来说都有些大，后来做任务见到了镇长才明白，那些都是大人偶的胳膊，大人偶的眼球。这些残骸都是大人偶的。

难道以前发生过什么？死掉了那么多的大人偶？这与他们小人偶有没有关联？与他的失忆也没有关系？

抱着这样的疑问，司零朝呼唤他的方向走去。

‘卡啦’，异响出现在司零周围，司零正要提防周围发生了什么，突然身体失去重心直接整个人摔倒在地。

司零低头看去，一只手从废墟残骸里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腿，把他往下拖。

原来异响的声音也是来源于地下。司零下意识挣扎几下竟没有挣脱，抓着他的手力气很大。

抓住司零腿的手，还有继续往上爬出来的趋势，司零知道不能等，举起一直拿在手上的小镰刀直接往下劈，那只手一下子受到伤，手上的力道应激的松开了。

司零趁机抽出腿，从地上爬起来，握住小镰刀，盯着那只手戒备。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劈了一刀，那手手背上出现细微的裂纹，也垂在地上不再有动作。

司零不相信刚刚狠狠抓住无法挣脱的手，竟然就这样死了？

他小心走上前，用小镰刀拨了拨那手，自由落体再次掉在地上，确实不像是有生命的反应。

往下挖，连着手的是一条大人偶的胳膊，下面还有什么别的，但因为各种残骸压在上面，如果不全部清理，很难拔出胳膊底下的东西。有点像是人？司零又否定了，怎么可能会是人，这里要么是和他一样的小人偶主播，要么就和小镇上的大人偶一样，是因为任务才出现的。

如果这个手的主人真的与任务有关就不会是现在没有任何反应了，而且这里已经远离了小镇，都不在任务范围内。

而且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明明自己怎么都无法挣脱，却被小镰刀劈了一次就直接无生命迹象了。司零看着手中的小镰刀，想起他找到它时正是被它钉住了胳膊，难道自己胳膊碎裂不是意外，而是这个小镰刀有什么特殊伤害？

既然刚才突然抓住他的手死透了，而小镰刀的秘密他也想不明白，司零便继续往前，看到刚才他摔倒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洞口。有点像他之前苏醒爬出来的废墟地下，但司零能肯定不是他以前那个。

这个洞口地下幽黑，司零在洞口旁边把残骸往两边扒了扒，把洞口扩大后，光线终于进入了地下洞穴，照亮里面的情形。

底下并不大却很深，至少现在司零是无法下去一探究竟的。微弱的光线勉强让他看见一部分，底下和外面一样是废墟，只是里面的残骸比较少，司零看着好像就只有一具残骸，隔得太远有些看不清。

‘滋滋，滋滋’。

又有什么声音，经过刚才从残骸里突然伸出手来抓他的惊吓，司零后退离开洞口，四顾寻找声音来源。而这回地上没有任何动静，‘滋滋’声是从直播间里传来的。

司零还是第一次听到直播间有声音。

不是任务栏，也不是弹幕。弹幕上神明依旧在看着司零的直播偶尔聊聊天，他们还以为司零还在孤儿院附近进行寻找线索，弹幕对之前日记上的内容讨论中。

不是弹幕。司零打开上次从孟语恬那里学会的个人界面，也没有任何问题。直到个人界面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栏框，一个司零从没见过的。

司零打开了它。

黑色的界面，周边是闪烁的马赛克，‘滋滋’电流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仿佛通讯不良一般。

司零看着这完全不像是直播间的黑□□面，马赛克还在不断闪烁，过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电流声也消失不见。

界面终于稳定了，底下出现了一个之前没有的对话框。

‘啵’的一声，一个对话泡升上来。

【你好。】

司零其实被突然出现的特别弹幕吓了一跳，不过见对面对话这么礼貌，他还是回了一声：“你好？”

等了一会儿，新的对话泡没有出现，司零便猜测也许这个对话泡和弹幕不一样，对方看不到他的直播。

抿抿唇，司零在对话框里输入：【你好？请问你是神明吗？】

系统不可能会让不是神明的人进入直播间的，如果对方是主播，那主播间早就摸索出来，能互相交流了。而且现在在任务中，他不相信系统会出这种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让他们任务难度大大降低的功能。

所以对面会是谁？

【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但请相信我不是不想告诉你。】

不是不想，就是不能了。司零思忖着，正想要问对方联系他是想干什么，对方突然回复。

【快离开，它要来了，小心它。】

【还有记住一定不要与任何神明签约，一定不要！以及，相信我。】

对面发完这两句话后，无论司零再怎么发消息过去都没有回应了。

“他的这两句留言究竟是什么意思，要我相信他，真的可以相信吗？”司零感到心脏突然强烈的跳动，他捂着胸口，看着那两句对话泡，“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会没有任何缘由的觉得你没在骗我……”

攻终于冒了个泡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规则小镇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