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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穷的娶不上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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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重重楼阁,檐角相交,落叶飞舞,地上浅浅积了一层,显然有段时间没人打扫。

后院一处大院子,庭院里铺着一层厚实的绒毯,上面放着木马、摇椅等物。

一个三尺高的幼童坐在绒毯上,手上拿着一只风筝把玩,神情认真。

推开院门的温辞眉头一皱,快步走到孩童面前,伸手握住即将要戳到他眼睛的竹签。

幼童抬头,呆呆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半晌,低头继续玩自己的。

温辞从旁边捡了一只小木雕塞到他手中,轻声哄道:“玩这个好不好?”

幼童没有反应,却不抗拒温辞换走他手里的玩具。

“这孩子……”

“有痴症。”陆商凌抱胸倚在门口。

温辞四处张望,“没人照顾他吗?”

“留着一个奶娘,其他遣散了。”

这时,院中房子里传来脚步声,一妇人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院子口的陆商凌,脚下一软,跪了下来,抖抖索索的说不出话。

妇人略显丰腴,目光看向庭院中的幼童,见他无恙,松了一口气。

“你是孩子的奶嬷嬷么?”灰尘在阳光下飞舞,一位面目柔和的俊雅公子笑着问道。

“你莫怕,今日送你们回庆州孙家。”

妇人大喜,她本是孙家的丫鬟,嫁人生子后被调来钱家照顾小少爷,如今钱府败落,院子里二十多人只留了她一个,她做梦都想回孙家。

温辞让她收拾东西,隔着一点距离看着幼童,不再接近。

陆商凌侧头望着,良久,“你与钱家有仇?”

“啊?”突然的发问,温辞咬住下唇,目光微移,“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你和钱夫人见过之后,你去玉溪做什么?”

“你说了不查我。”温辞怒视。

“没查,现在是问你。”

“那也不许问。”

陆商凌眼睛微眯,小书令脾气见涨。

“钱夫人派侍女买凶杀你,你不找她麻烦,反而答应送这孩子回她娘家。”

“你对这孩子有怜惜但不想碰他,你不是讨厌孩子,是讨厌钱家。”

陆商凌平静分析,“钱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温辞睫毛微颤,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哀求,“大人,你别问了。我保证与你办的案子没有关系,我是站你这边的。”

“嗯,你能保证自己安全吗?”

“我保证。”

“行。”许是答案让人满意,陆商凌不再追问。

温辞转过身,装作研究楼阁的结构,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猫头子,太敏锐了,再扒下去他要掉马了。

·

庆州。

以船只工艺出名,码头在江南四城中修建的最大。

城中河道众多,四通八达,居民多以乘坐两三人的小船出行,店门前后通开,前门做街道的生意,后门接待小船。

温辞租了一只中等的船,四人加一个船夫。

孙家很好找,祖上出过皇后,即使不比以往,门庭也比普通氏族要大些。

祖上荣光,百年世家,家门口的河道都比别的地方要宽。

小船停下,妇人背着包袱,抱着幼童下船,朝温辞与陆商凌行了一礼,快步穿过大街扣开角门。

钱家虽倒,江南仅留一个痴儿,孙家即使不念旧情,迫于流言也要将孩子养大。

对仕族而言,不过多了一口饭,与名声相比,不值一提。

温辞远远看着她进去,收回视线,严肃的朝坐在旁边的人道:“大人,你千万不能近亲结婚。”

陆商凌:?

钱府的儿媳也是从孙家出来的,不知钱知远的表姐还是表妹,可叹钱夫人费尽心思和娘家贴近关系,反害了自己的儿子孙子。

“近亲结婚不容易生小孩,还会生出痴儿。”温辞语重心长。

陆商凌神情莫名的盯着温辞,视线向下,停留在其腰间,“你能生?”

温辞头皮麻了一下,怒道:“我男的,不能。”

“你别转移话题。”温辞气的絮絮叨叨,“你们这些簪缨大族总是喜欢联姻,殊不知血缘越近越有问题,五代内直系旁系最好都不要结亲,否则生不出到罢了,生出有可能有问题。”

温辞操心死了。

陆商凌语气寡淡,“不会。”

“真的?”

陆商凌刮了温辞一眼,对这个木头有些心烦。

“我不需要联姻。”

想想也是,指挥使大人这年纪在大祈属于未婚老男人行列了。

温辞拍胸脯道:“大人,你看上哪个,我帮你想办法追。”

陆商凌语气凉凉,“他是个木头,没办法。”

“铁树都能开花,木头也会开窍嘛,你不大胆示爱,人家怎么会知道。”温辞言之凿凿。

陆商凌目光一凝,停在温辞脸上,良久,慢慢说道:“你说得对。”

空气里突然有种压迫感,温辞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心下揣测不知哪个女子入了指挥使的眼,他在京陵忙的像机器人,都没瞅见什么苗头。

三日后,京陵快旨。

钱府抄家,主犯斩首,从犯及家眷流三千里,三岁以下幼童不计。

当夜,钱夫人及儿媳自缢狱中,锦衣卫通知孙家安葬。

五日后,京陵北城门。

温辞跟在陆商凌身后排队入城,正值午时,排队的人很多,一队锦衣卫押着人犯排在末尾。

除非特殊情况,不然多大的官都要排队入城。

来往百姓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排在陆商凌前面的一位年轻男子转头一看,两米外一队长刀环佩,玄衣飒飒,惊了一下,想走又不敢。

温辞看到了,拍一下陆商凌的后背,和他换了一个位置。

温辞朝年轻小伙子笑了笑道:“你别怕,他们不吃人。”

小伙子闻言放松下来,毕竟年轻,对会飞来飞去的锦衣卫有一种崇拜感。

小伙子第五次回头的时候,脸上浮现惊讶。

温辞听到整齐的马蹄声,也跟着向后看。

一队骑兵穿戴甲胄徐徐而来,路上的百姓像被破开的海浪往两边让出道路。

他们全身包的密不透风,只露着眼睛,一杆长枪斜斜指向地面。

一股沉重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这是……镇北军!”

“他们是镇北军!”

众人哗然,有老者当街下跪叩首,涕泪横流,旁人询问,老者泣道:“当年是镇北军救了我全村人,我们往南跑,他们在后面拦截北蛮,不知死了多少人,要不是镇北军,我早就死了……”

骑兵不过上百人,军容肃穆,沉默无声,像一把利剑掩盖不住锋芒。跨下的战马披着厚甲,冷光岑岑,行进速度不快,丝毫不见焦躁。

温辞激动握住陆商凌的手臂,锤了两下,“大人,大人!好帅啊!帅炸了!!”

温辞眼冒星星,化身追星族。

“哪个帅?”

“最中间那个!”

正中间那人身量最高,宽肩窄腰,一把银枪威风凛凛。

“他三十多了。”

“已经结亲了。”

“孩子有两个,一个七岁,一个五岁。”

“他没我帅。”

……

瞬间不香了,结婚果然是男人一大杀器。

温辞收回手,学着陆商凌的样子冷漠环胸,高冷的吐出一个字,“哦。”

静了两息,温辞扭头,“你怎么知道?”

“是我兄长。”

“啊,原来如此,恭喜大人家人团聚。”

“嗯。”陆商凌静静看着镇北军进城,默然不语。

气氛有些怪,温辞戳了戳陆商凌,没话找话道:“大人,你们兄弟年龄差也挺大的。”

陆商凌瞥了温辞一眼,道:“我爹当年成婚不久就去了北疆,十年未归。”

气氛更怪了,温辞尴尬一笑。

陆商凌接着说道:“我娘好不容易把兄长养大,结果,他也要去北疆。后来,我也去了。”

“前朝……”一声叹息。

温辞沉默,陆家世代掌管镇北军,其中的牺牲,不可估量。

听说陆家直系上一代死了很多人,只剩下大将军一个,除了一个旁系伯远候府早早退出镇北军,其他支脉皆断绝了。

而且前朝军费短缺,陆家当年连祭田都卖了,东华郡主的十里红妆也都填了军需。

这事当初闹的极大,众多学院学子在皇宫外静坐,要求补足军费。温辞刚来京陵的时候就被学长科普过。

但,后面没听说陆家财产赎回的事,估计那些钱最后还是填了军费。

温辞思想歪了歪,这一代的镇北军是指挥使的兄长继承,所以指挥使其实是个无产业、无爵位、还名声不好的穷光蛋?

温辞试探问道:“大人,你的那座外宅是你建的么?”

“不是。”是抢的。

他居然连房子都没有!

温辞目光怜悯的看着上官,怪不得还没娶上老婆。

.

北镇抚司。

离开了大半个月,乍然回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猫窝,看啥都顺眼。

指挥使去江南一趟,不仅整治了文官还整治了武官,一进城就进宫去了。

温辞放好文书,抱着两个包袱打算回去休息,经过一处墙角,几个锦衣卫坐在那里。

“……女将军与咱们指挥使青梅竹马,如今一人在北疆,一人在京陵,难啊!”

“这次女将军跟着回京陵,你们说,指挥使会不会好事将近?”

“我赌一两银子,京陵世家子弟除了考科举的哪个不早早成婚,指挥使多年未婚,肯定就是为了等她。”

什么跟什么,温辞咳了一声,刚掏出钱袋的锦衣卫嗖的将钱袋藏起来,若无其事道:“温书令回来啦,听说你晕船了,现在还好吗,晕不晕,想不想吐?”

哪壶不开提哪壶,温辞额上落下三根黑线,“张璟,我看到了,八卦上司,聚众赌博,你们不想我告诉蒋千户的话……”

“就加我一个。”

这话锋转的。

张璟连忙接过温辞怀中的包袱,将他拉了过来。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温书令,中午回城你看到女将军了吗?那是指挥使在北疆的小青梅。”

小青梅?

温辞表示都是一身黑漆漆的甲胄,看不出男女。

锦衣卫抓紧给他科普,那位女将军是宋仁将军之后,是陆家镇守北疆的得力干将。

传闻她与指挥使当年由大将军一起指导,两人在战场上生死相交,女将军是大将军一力担保,继承宋仁将军的职位,成为大祈第一位女将军。

瞧瞧,这不就是对待儿媳妇的做法,而且女将军云英未嫁,指挥使也未曾结亲,这不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相互等待。

温辞眨了眨眼,中午还担心指挥使娶不到老婆,原来人家有对象。

温辞心中隐隐憋闷,又说不出所以为然来。

锦衣卫们纷纷掏钱打赌指挥使什么时候成婚。

“温书令,你来下一个,你选一个月还是三个月?”

温辞摸了摸口袋,想了想,还是婉拒了。

他走之前托付陆管家帮他收一下家具,如今应该收拾好了。

他今天就搬家。免得指挥使谈恋爱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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