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隋钰问。
“望……望佛陀……”肥猪有气无力地回答。
“望佛陀？”隋钰明显很感兴趣，他沉吟着，没有吩咐叶重雪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瓶。
肥猪显然也发现了，为了让接下来的折磨到来得更晚一些，半是拖延时间半是为了表现自己的配合，他对这瓶所谓的“望佛陀”进行了更加详尽的说明，“喝、喝了它能提升修士修为……能瞬间把修士的修为提升好几倍……在晋级期喝一瓶，就能突破瓶颈直接晋级……好、好多修士都在用，在拳场更是硬通货……”
“有意思。”
隋钰大喇喇地仰头靠在椅子上，用拇指和食指夹着那个玻璃瓶举到眼前，将玻璃瓶对着屋顶的水晶灯细细观察，剩余的那点淡红色液体在瓶底流转着，一朵曼珠沙华刻在瓶底，花瓣卷曲着攀爬上瓶身，花纹繁复的瓶身将水晶灯的光切割成细碎的光影，细小的光影落在隋钰清澈透亮的黑眸里，将他的黑眸映得闪闪发光。
叶重雪有些看痴了，肥猪也不敢说话，只敢用浑浊的小眼睛偷偷瞄着此刻的隋钰——不得不承认，他会栽在这个恶魔手里一点也不亏——虽然这个恶魔心狠手辣，而且毫无人性，但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好看，雪肤黑发，眉眼精致，举手投足都十分赏心悦目，就连那么毫无形象地仰在椅子上，看着也像一幅画儿似的。
虽然身上疼得要死，一直在流血，但肥猪仍用自己那点微薄的意志力紧紧咬着牙关，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把这个恶魔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然后又将面临无休止的折磨。
然而玻璃瓶再好看，隋钰也总会看完，看完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叶重雪，“挖掉他的眼睛。”
肥猪一听，瞬间尖叫起来，“不要！我错了！我错了仙君！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挖我眼睛！你砍我胳膊，砍我的腿！不要挖我眼睛！求你了！求你了！仙君！仙君求你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是、是我该死！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吧，求你杀了我吧！不要挖我的眼睛！求你了！求你了……啊啊啊啊啊——”
肥猪的惨叫震天动地，显然失去眼睛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令他十分痛苦，他的惨叫又大又响，持续时间还长，隋钰被吵得耳膜疼，捂着耳朵给他扔了个禁言咒，世界瞬间安静了。
肥猪额上青筋暴起，竭尽全力张大嘴，用尽全身力气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而这样无声的惨叫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谁在贩卖望佛陀。”隋钰问。
肥猪失去两只眼睛，脸上只剩两个不停冒血的血洞，眼眶里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他半张脸，让他看上去骇然无比。他被禁言了不能发出声音，只能不断用嘴吸着气，嗓子里发出类似于破风箱的呼呼声，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片刻，隋钰看他无声惨叫的大嘴终于闭得小一些了，剧烈挣扎的身体只有小幅度的抽搐，感觉他似乎冷静的差不多了，便抬手解了他的禁言咒。
肥猪先是有气无力地呻.吟了几声，这个呻.吟的尺度把握得很好，既能表达自己的痛苦，又尽量不惹隋钰厌烦，呻.吟了片刻，等缓过劲儿来了，他才声音沙哑地开口，“……我…不知道……”语气里透出几分心灰意冷来，“……突然……突然有一天就流行起来了……”
隋钰歪了歪头，似乎看出他在摆烂，提起一口气就要吩咐叶重雪再卸下来他一个部件，叶重雪也十分伶俐，察觉到隋钰即将开口，随即将手里的短刀握了握紧，一副只要隋钰开口，使命必达的样子。
肥猪倒是敏锐，像是感觉出来了危机，突然机敏地一转话锋，“不过！”
隋钰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肥猪居然这么识相，冲叶重雪微微动了动手指，是个“稍安勿躁”的意思。
叶重雪听话地松了松手里的短刀。
肥猪明显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再摆烂，快速说道，“和我交易的黑衣人！说事成之后不仅会给我付大笔的尾款，以后还会把望佛陀以更优惠的价格卖给我！”
“他肯定和望佛陀有点关系！”肥猪笃定地说，“你想要望佛陀就找他！”
肥猪以为自己用了一招祸水东引，就能把隋钰的怒火巧妙地从自己身上引到那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身上，最好能让这个恶魔就此放过自己，去找那个黑衣人！对！去找他！罪魁祸首就是他！要不是他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惨！
但这种小把戏很容易就被隋钰看穿，他不禁惊叹于肥猪的“智慧”，在这种被持续折磨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法子保全自身，不得不说是个人才。
不愧是经营着偌大的赌场和地下拳场的人，有点本事，但不多。
可惜肥猪要失望了，隋钰当然会去找那个黑衣人，但不会是因为他这点拙劣的小把戏，更不会因为这点小把戏就放过他，尽管如此，但他还是礼貌地对肥猪的配合表达了自己的感谢，“我的问题问完了，感谢你的配合。”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肥猪语气谦卑地连连谦让，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是熬出头了，这丧心病狂的残酷拷问终于被他熬过去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伤感自己现在失去了双手和双眼，腿上中了一枪，拳场还被人挑了，以后该怎么过活的时候，就听到隋钰如恶魔一样地开口，“我记得刚才在大门口的时候，你说要把我做成人彘，还要把我当成花瓶。”
秋后算账！！！
肥猪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凉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恶魔他的心眼居然这么小！！！他当时不过就是随口意.淫一下，随便过过嘴瘾，又没真的对他怎么样，他又不会少块肉，怎么就是不肯放过他呢！
再说了，怎么说他也是个修为高深的仙君，这种仙君一般不都是以慈悲为怀的吗！不是都虚怀若谷吗！就算不以慈悲为怀，那也不屑于跟他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的吧！怎么这个恶魔就这么心狠手辣，还这么睚眦必报！
一听形势不好，肥猪立刻疯狂地扭动起来，吊在那里像是一只不停扭动的蛆虫，“不不不！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该冒犯仙君！我该死！我有眼不识泰山！仙君！仙君！您大人有大量！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仙君！仙君求您了！饶了我吧！求您饶了我吧！”
隋钰对肥猪的乞求充耳不闻，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不大不小的懒腰，随口吩咐叶重雪，“做的漂亮点，不要让他死了。”
“是，师尊。”叶重雪回答，又见隋钰正在往外走，连忙问，“师尊你要干什么去吗？”
“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隋钰冲他摆摆手，让他不用管自己，然后就出去了。
从二楼下来，一楼刺鼻的血腥味冲得隋钰打了个喷嚏，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看到一楼血流满地的残肢断臂和本体不明的可疑肉块，隋钰嫌弃地用宽大的衣袖捂住了鼻子，犹豫了半天，实在不想下脚，暗自吐槽之前杀疯了不觉得，现在看重武器是好用，可之后这场面就有点恶心了。
“唰——唰——唰——”
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动，类似指甲挠门的声音从大门口的方向传来，隋钰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之前那只炎赤虎正立在门边，以两只后脚站立的方式撅着屁股扒在门上，不断用前爪抓挠着大门，锋利的爪子在大门上留下一条条深深的爪痕。
虽然事实上它只是想尽快挠开大门逃出这个鬼地方，但样子看上去有点像猫咪磨爪，实在有点可爱。
隋钰一下子笑出声来，对着炎赤虎叫了一声，“咪咪！过来！”
听到隋钰的声音，炎赤虎浑身一抖，整只老虎都僵在了门上，浑身的金毛都炸了起来——完犊子，那个恶魔，他下来了！
“咪咪，过来！”隋钰又叫了一声。
虽然它实在想假装自己听不懂那个恶魔正在叫它，但这里统共就他们两个活物，能被称为“咪咪”的好像就只有自己……心里再不情愿，它也是不敢让这个恶魔开口再叫第三声的，炎赤虎不情不愿地将前爪从门上放了下来，迈着谨慎的步伐向前踱步，小心翼翼地绕过脏污严重的地方，优雅地用后脚踩着前脚的脚印——它很注意地没有踩到地上的肉块，作为一只猫咪，它是有洁癖的！
终于走到了隋钰面前，炎赤虎高大健壮的身形往隋钰身前一站，简直像是要把眼前这个弱小可怜的修真者整个活吃了——当然只是看上去而已，它可一点也不敢惹毛这个可怕的修真者，生怕他一个不顺心再给自己来一枪。
为了表示臣服，它来到隋钰身前的时候就已经捋顺了自己浑身炸起的金毛，还顺势低下了那颗高贵的大脑袋，温顺地趴在了地上——它可不敢比这个恶魔高那么多，还让恶魔仰着头看它，那它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天知道这个位置下面还有几个脏兮兮的肉块！它直接趴在了上面……滑腻腻湿漉漉的……它简直快要疯了！
“乖咪咪。”
隋钰亲昵地撸了撸它脑门上的金毛，拉着它脖子上的鬣毛身姿利落地骑跨到它背上，然后拍了拍它的大脑袋，“乖咪咪，我们走！”
免责声明：文中隋钰一切言论及做法皆系其个人行为，仅代表隋钰个人观点，不代表作者立场，与作者三观无关。
郑重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