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呆滞地看着面前高脚杯里放的红色血液。

自己给无惨说了饿以后，无惨就送来一杯自己的血液。

虽然……这样也没问题……但是总感觉少了什么。

他尝试开口：“我……能不能……”

就被无惨打断了。

无惨冷酷无情说道：“不能。”

“最近童磨像发疯了一样到处找你。”

？

“我的研究还没结束，暂时不能暴露你的踪迹。”

“不过…”

无惨一步步逼近冬月，红色蛇瞳紧紧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

“你的口腔会分泌某种特殊的物质，当碰到鲜血时，这种物质会分泌得更多。”

那双漆黑的眼睛随着无惨的话逐渐升起惊讶的色彩。

无惨了然：“看来你不知道。”

冬月开口问道：

“你是说这种物质让童磨发疯？”

“这种物质确实会让被吸食血液的人上瘾。童磨他不过是自食恶果。”

语气中带有浓浓的不屑。

冬月秒懂。

童磨那家伙肯定一早就察觉了，只是出于好奇，任由他直接吸食血液。

等他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份影响。

不，或许此时的他，出于同样的好奇，纵容自己的行为，任由自己发疯。

毕竟那家伙，可是沉迷于情感。

只是有一点，冬月比较在意：“无惨大人似乎不喜欢童磨？”

要知道童磨可是无比崇敬无惨大人。

“我不喜欢脱离我掌控的人或者物。”

冬月点头：果然如此。

无惨给的血液足够冬月喝一段时间。

某天，无惨看到冬月还在喝着他几天前给的血液时，颇为无语：

“血液随时都有。”

冬月茫然：“我一次喝不了太多。”

无惨：……

……

几天后，冬月正在书房看书时，无惨的实验室传来容器炸裂的声音。

听声音好像不止一个。

冬月走进实验室，就看见满地的玻璃碎渣，所有的架子上空空荡荡。

无惨大人站在实验台前，双手撑在桌子上，手上青筋暴起。

他低着头，浑身散发着怒火，低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又失败了？”

这句话说完，就转头看向冬月，身上杀意外泄。

冬月忍不住绷紧身体，警惕地看向无惨。

压力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

自己还是太弱了。

连这样的压力都承受不住。

注意到冬月的警惕，无惨这才将暴怒的情绪压抑下来。

冬月还有别的用途。

无惨的脸色恢复冷静：“收拾一下，过几天准备出门。”

他率先走出实验室，在走出书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冬月。

冬月立即拟态成狗的样子。

他跟在无惨身后，眼睁睁地看着无惨装作愧疚的样子，告诉女仆自己‘不小心’把容器打碎了。

女仆怜爱地看着小少爷：“没关系，少爷，那些实验器材只不过是完成了他们的使命。”

“老爷已经提前买好新的实验器材，是从国外一家新的厂商那买的，正好少爷可以帮老爷看看这些器材怎么样。”

无惨收起脸上的愧疚，又装出无比高兴样子：

“那我一定会帮父亲好好试验的。”

女仆走进实验室，迅速将实验室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完毕后，又吩咐其他人将库房里的实验器材搬进来，确保每一个架子放的满满当当才停下来。

可以说十分熟练了。

老爷和夫人知道后，也没有因此责怪少爷，反而对他更多的是鼓励。

老爷蹲下身子，直视无惨的眼睛，眼睛里的慈爱在冬月这个视角一览无余：

“我年少的时候也失败过很多次。”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放弃。”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夫人也在旁边蹲下，将无惨揽入怀中，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部：“没关系，我们都在这。”

无惨一副很感动的样子：“父亲，母亲，我会继续努力的。”

冬月冷然地注视着面前‘温情’的一幕。

……

不知道无惨大人用了什么方法，两天后，无惨带着冬月，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仆外出求学。

老爷和夫人很是不舍，把他们送上马车。男仆站在一群眼含热泪的女仆们面前，信誓旦旦保障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少爷。

他们在路上做过马车，火车，船。

冬月第一次坐船，穿在海面上晃晃悠悠，连带着整个人的意识也开始晃晃悠悠。

无惨在一旁出声：“晕船是内耳认为身体移动，而眼睛却认为身体是静止的，这两种冲突导致的。”

冬月听懂了，于是疯狂转动眼睛。

眩晕感丝毫不变。

无惨：……

无惨：“仔细感知你的耳朵与大脑连结的神经，找到关于平衡的信号，改变他。”

冬月闭眼，身体的脉络在黑暗中一清二楚，他将耳朵的那一部分放大，再放大，可以清晰地看到信号的流动。

其中某个信号和眼睛的某个信号到达相同的地点。

他试着调整那个信号，调整成完全相反的样子。

眩晕感立刻消失不见。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无惨满意地看着他：“你果然能清晰地看到身体结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