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牵着她的手，你决定和她一起进去。

记忆太过久远，以至于你再次来到这个地方，还是像第一次一样。

大虞是相信神仙的，你母皇在时每年都会带你祭天。

但你本人却不是很信这些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

尤其是在宫门被叛军打开后。

那时的你们来到这个地方时，她的年纪比你还小，你并不指望她能认识路，你牵着她想让她跟在后面的。

但她的手熟练地从你的掌心里钻出，又三两下来到你的面前。

她伸出手希望你牵上来，她想带你走。

记忆和现实相重叠，她找到你的那日也如这般向你伸手。

那蛊惑人心的笑容就在你的眼前，你失了魂般地想要抓住。

她牵着你往里面走，这次的人不比那时候的多，你也不再是那时候的你。

你们不会被人流冲散，你也不会再松开她的手。

“元昭，哪怕发生了那么多，我依旧心悦于你。”

你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你也顺势说了出来，只不过声音是由大到小。

她没有回答，这里不算安静，但说话的声音不至于一点都听不见。

你踌躇着，不知道是否要再次开口。

你想，若此时她回头问你说了什么，想必你马上就会再重复一遍。

但她没有，她只是拉着你，往里面更深处的方向走去。

你们很快就来到一座女子的石像前。

她笑着问你，说:“阿懿有印象吗？”

她虽是在问你，但并没有期待你的回答，“阿懿肯定记不清了吧。”

她说完对着你笑了一下，又自顾自地开始祈愿。

你们都陷入了沉默。

你依旧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你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睁开眼，再次看向你。

“阿懿刚才是不是和我说话了？”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说得像真的一样，“我能感应得到。”

她问你了，问了你刚才所期待的事。

但此时的你不知道是否要开口。

你不知道她的沉默是为什么，更不明白她在选择沉默后，为何又主动提起。

“你是真的没听清吗？”

你发出了疑问，你又有些不甘，不甘她没听见你的心声，不甘于你的心意无法传达给她。

“一直以来发生了……”你想再说一次，但这次却被她打断。

她捂住你的嘴巴，轻哄道：“好了好了，阿懿别说了。”

这下你知道了，她只是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而这次的提问也不过是和以前一样，回答错误后再赏赐给你的一次机会。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忍不住想要对她发怒，她为何总是要这样？

你不明白、你不理解。

你们明明应该都是喜欢着彼此的。

“这里是织女的地盘，我不想在这里和阿懿争吵，好吗？”她依旧是轻飘飘地说着这些话。

你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作用。

你将她带出了那个地方，拐进了一处没人的小树林。

你告诉她你就是喜欢她，你问她为何总是要逃避这个问题？

“喜欢？阿懿的喜欢？”她的后背靠着树干，被你困在狭小的空间里，“你让我相信一个皇帝的爱？”

你能预感到她下一句会说什么。

“可别开玩笑了。”

是的，你们的身份本来就不对等，从来都是如此，无论经历了多少次的地位的变更，你们的差距一直都在。

更何况你们之间不仅仅只有这些差别。

上位者的怜悯会暂时迷惑你的头脑，让你不去想那些，但你知道你们不可能有纯粹爱。

所以你此时选择：

A：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你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B：你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哪怕过程中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