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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求仁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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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求仁得仁,又怎么能怪你呢?”

一阵风吹过,将她不是告白却胜似告白的话吹到顾子衿的耳畔。

副驾的她闻言怔然,而身侧的她却不曾回眸半分。

然而这并非林可卿的冷漠,只因绿灯在此时不合时宜地亮起。

“绿灯亮了。”

她被盯得不自在,忙出声提醒道,好等她渐渐回收视线。

这样被她看下去,她怕是要同那吃了酒的醉汉一般昏了头。

于是一辆方方正正的越野一路飞驰。

临近傍晚,美味的鸭蛋油流入西天,将顾子衿的脸染成绯红。

风又大了些许,一阵凉风将那发丝吹起,掀起一场风暴般的凌乱。

还不等那犹如春葱的手指将她理顺,又一阵风将她吹得更乱。

乱发鞭笞着她的脸,仿佛长者捏着戒尺鞭打她的手心,以提醒她不要忘记这场教训。

可被风扰乱的,还有那颗萌动的春心。

大抵是她太过怯懦,软弱到不肯承认这场盛夏的心动,只得将这罪名嫁祸给无辜的轻风。

她好似吃醉了酒,黄昏下,冷清的风拂在她的脸上,降下几度温去。

趁着余辉洒在她的脸上以作掩饰,她便得空地越发怀疑,方才是不是也是这般面红耳赤。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引擎的低沉轰鸣声伴随着他们穿过繁忙的街道,最终来到了偏离市区的一个城中村。

吵闹的麻将机如锅里的水沸,时不时地还发出一阵惊喜的欢呼。

两人的视线被吸了去,车窗缓缓降下。

心有灵犀的二人不约而同地向那投去视线,不曾被发觉的是,她们侧目回望的姿态都恍然一致,宛若一对灵犀暗通、血脉相连的孪生姐妹。

林可卿解下安全带的束缚,打开车门后着了深灰色宽松西装裤的左小腿迈出车厢,那只穿了小白鞋的脚也稳稳当当地落地。

顾子衿也紧随其后打开车门,一个纵身跳下车门。

不知是不是林可卿刻意地放慢了速度,才叫原先一前一后的人转为肩并肩。

她一马当先、当仁不让地走上前去,礼貌地招呼道:

“大叔阿姨你们好,我们想问一下,你们认识陈若楠的家属吗?”

嘴里叼着一根烟的婶子如着雷击,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毫不客气道:

“谁是你阿姨啊?小姑娘长得倒挺漂亮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

“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动不动就是大婶大叔,一点礼貌都没有。”

牌桌上的另一个男人应和道。

一旁的顾子衿忍无可忍,终于发话。

她恼怒难遏,七窍也生出袅袅烟雾来,那话自她咬紧的牙缝蹦出:

“这位大叔,请问您今年贵庚?”

他摸了一张牌,下一瞬又将它打了出去,

“48,这本命年手气就是撇。

嘿,怎么老唐坐这位置就把把自摸呢?”

“大叔,您这48看着跟68似的。

人家小姑娘20出头喊您爷爷都不过分,称您一声‘大叔’都是叫得年轻了。”

顾子衿说完便哈哈大笑。

杀人诛心便不过如此。

她好似一只凶猛的小兽,眼眶里倏地射出一团火,把人烧得血肉全无,唯留一地的灰烬。

再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上去,叫人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你……你……”

大叔不堪受辱,怄得上气不接下气,横着眉将眼睛瞪得一望无际,攥着麻将牌的手也死死地捂着胸口。

大婶见状立马大声叫嚷起来,生怕不能将看热闹的人吸引过来,

“哎呀,老刘被他们气得心脏病发了,快报警,快报警!”

“阿姨,我们就是警察。”

顾子衿从衣兜里掏出警官证,出示给他们过目。

婶子仅仅撇了一眼警官证上的国徽,便心虚地挪开了眼,却仍然尖着嗓子念念有词不服输道:

“警察怎么了?警察了不起呀?

警察气得人心脏病犯了也是要赔钱的呀!”

“就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天就算打人的是太子,也得付出代价。”

另一个老妪紧跟着不依不饶地附和道。

“大婶,心脏病发应该打120而不是报警。”无语的顾子衿好心提醒道。

老妪连连点头,到底是喜形于色,才三分愠色,便好似酒精过敏者尝了酒地上了脸面:

“哦哦对,叫医生,快叫医生!可别让她们跑了,老刘有个什么闪失可还得找她们。”

林可卿上前一步,在麻将桌旁弯下腰来,眉目秀逸。

她的眼犹如南海观音菩萨的净瓶,里面有取之不竭的温柔的眷顾。

“大叔,我就是医生,我给您看看吧。”

“你不是法医吗?还会看活人啊?”

顾子衿冷不丁地问道,随后又一幅大彻大悟的模样,

“哦,我知道了,你是说等他断气了再给他看。”

她倏地竖起耳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转身。

说完便回眸,一个眼神与林可卿相撞,随后便犹如深陷沼泽一般的两两相融。

“呃……”

大叔的态度渐渐缓和,似有回暖,光滑似剥壳后的卤蛋额头却直冒冷汗,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珍珠般的光泽,

“不用了,我好像好多了……好多了。”

“那不行,气得老刘你心脏病都犯了,再怎么说也要投诉她们。”

妇人穷追不舍地抓着不放,势要她们付出代价。

“我是她的领导,您的投诉要求我会向上级反映的,”顾子衿上前一步,扫视一圈牌桌,

“不过我看你们打得也不小,方不方便跟我们回警局做个记录呢?”

几人面面相觑,先前右手还捂着左胸口的老刘,不知何时也松了手,低声说着悄悄话:

“我听老唐说现在市里到处抓赌,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我不疼了,我不疼了,警局就还是不去了。”

老刘慌忙改口,连忙冲着对面的大婶使眼色。

“呃对,老刘不疼了我们也就不投诉了,警官您们就先回去吧。”

顾子衿说着就要掏出手铐,

“那不行,公事公办,该投诉的还是要投诉,该带回去的还是得带回去。”

众人纷纷噤若寒蝉,踌躇许久才沉吟道:

“警官,我们就打着玩儿玩儿,这事儿要不就算了?”

将将还甩脸子的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顾队将计就计地顺着台阶下,又及时抛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要不这样吧,你们配合我们办案,这事儿就算了。”

众人纷纷点头,“行行行,配合,肯定配合!”

·

“警官,你们要问什么呀?”一位慈眉善目的婆婆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们想问一下你们认识陈若楠的家属吗?”

顾子衿扯了扯嘴角,耐心地重复着问题,尽管心中早已有些不耐烦。

“不认识,没听说过。”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大婶现在却摆手装糊涂,想要尽快结束对话,将她们打发走,

“没别的事就请回吧,啊,别打扰我们打麻将。”

“嘶,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呀。”

老刘皱着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顾子衿掏出手机,看了看杜程宇发来的资料,又询问道:

“那你们认识黄凤兰吗?”

众人纷纷反应过来,“兰妹,找你的呀……”

老刘突然又想起来什么,

“你家姑娘是不是叫陈若楠来着?我是说怎么听着怪耳熟呢。”

“找我什么事?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

她脸上的嚣张气焰灭了不少,显得有些紧张局促。

“喂,你怎么当妈的,居然连自己女儿名字都能忘记?”她只觉这个人当妈当得还真是离谱。

黄凤兰剜了她一眼,劝诫她不要多管闲事,

“要你管,我又不是你妈。”

顾子衿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大干一场,

“嘿,你怎么说话呢?”

最后还是被林可卿拉了回去,末了顾子衿又毫不避讳地补了一句:

“我要是摊上这么个妈,我也得上吊。”

不知道是黄凤兰没听出来她的话里有话,还是她听到了也装作没听到;

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女儿的死活。

“黄女士,您女儿在学校去世了……”

最终林可卿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这个噩耗。

“什么?”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冷淡得好像死掉的只是路边的一条小狗,

“学校赔多少钱,少了我不可不干……”她掰着指头数起来。

“成为父母不需要任何条件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顾子衿早已吐槽无能,平日里怼天怼地的她在此刻也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

林可卿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她只知道,在别人吃不上饭的时候,小声咀嚼也是一种礼貌。

“我们这次来找您,是为了调查您女儿死亡的真相,还请您配合一下。”

出于工作职责,顾子衿还是秉持着该有的尊重与她心平气和地沟通。

“有啥子好调查的嘛,”黄凤兰满不在乎地说,

“人都没了,让学校赔钱就行。”

“您……”林可卿迟疑了一会儿,诧异地望着她,

“不关心一下您女儿是因为什么死的吗?”

话音刚落她便笑了,只有嘴角苦涩地勾起,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不在乎。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可笑。

黄凤兰瞥了她一眼,眼神也随之划走,一字一顿地狭促道:

“我说现在的女娃儿啊,就是爱管闲事,又爱胡思乱想,还要当警察。”

她兀自陶醉着长舌乱卷,伴随着浮夸的肢体动作,

“老刘,你说女娃儿当得好啥子警察嘛?”

“喂,你再给老娘说一遍!”空中传来一声暴喝。

“你说啥子?”黄凤兰一脸不服气。

“说你,就是说你,怎么了?”顾子衿也不服输地瞪了回去,锋利的眼神连带着剜了沉默的老刘,

“男人就当得好警察吗?”

黄凤兰被她这阵势吓得立马站了起来,立马恶人先告状大声叫嚷道:

“警察还要打人啊,有没有得王法哟!”

“你老娘我就是王法!这会儿知道我们是警察了?”她掏出衣兜里的警官证丢给一旁的林可卿,

“今天这个警察大不了我不当了,我就是要把你这个家伙收拾一顿!”

仅仅虚张声势罢了。

可是下一瞬,她的拳头便被温热而又黏腻的掌心包裹,连带着那根不屈的拇指也被柔和地捏了回去,成为一个严实的拳头。

“黄女士,我们也是为了您能拿到更多的赔偿款。”一个温糯的声音从她的身侧传来,

“如果能够证明您的女儿是死于他杀,定性为刑事案件的话,您能够拿到更多,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顾子衿静静地望着她,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耳鸣,否则分明吵闹的小巷,又怎么会只听得到她坚定而有力的声音。

那掷地有声的,不仅是为了正义,更是为了还给陈若楠一个公道。

“是吗?”

黄凤兰刻薄的面色逐渐缓和,眼里盈着的笑意甚至快要从眼眶溢出来,

“那就听你的嘛,你要我做啥子?”

“签订解剖尸体许可,”林可卿早在一旁打开文件,及时地递上那份协议,“我们就能查清您女儿死亡的真相。”

话音刚落,她便同顾子衿对视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早已清楚她不在乎真相的,不是吗?

林可卿无奈笑笑,如果能够说话的生者都不在乎的话,那谁又来替永远闭嘴的死者声张呢?

为生者权,替死者言。

她对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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