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是准备睡懒觉的，奈何家里还有狗要遛。

秦娟把小二养得很聪明。早上七点，小二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跳上床——准确来说是跳在秦舒身上。

秦舒睡得正酣，突然被这大块头压醒。她一个激灵坐起，对上叼着遛狗绳的小二。

秦舒：“……”

秦舒看了眼一旁的商凝，然后双手抓着小二的大脸盘子，压低声音：“秦小二！咱妈不在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啊？自己多大体格子，心里没点数？七十二斤！！你想压死我啊？”

“你忘记当初是谁在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把你抱回家的？！”秦舒猛搓小二的脸表示愤怒。

小二睁着大小眼左右乱瞟，秦舒第一次觉得一只狗的心虚能这么明显。

秦舒担心吵到商凝，揪着狗脸安静地看了一会商凝。商凝枕着柔软的枕头，面容柔和，呼吸均匀，手还搭在秦舒腿上。

“秦小二，你真该给商凝磕一个！！出去等我。”秦舒放下小二的大脸盘子，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心想：“没断吧。”

秦舒抬眼见小二不走，又指了指门口，“出去。3，2……”

小二出去了。

果然任何生物都怕“倒数321”。

秦舒从床上下来时，感受到不小的阻力，顺着感觉望去，原来是商凝抓着她睡袍的一角。

秦舒轻轻抽出带子，戳了戳商凝的脸，眼里尽是柔情，“一会就回来，昂。”

秦舒遛了小二一个小时后回家，从家里带了些食材出来。

秦舒进了商凝家，她觉得商凝家比外面还冷，一点人气都没有。她先让小二在客厅待着，自己去看商凝醒了没有。

秦舒刚走到玄关处，整个人都炸了。

商凝何止是醒了，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洗手池前，双手泡在水里，光脚站在地板上！！秦舒试了下水池里的水温——冰凉。

“商凝！！！”

商凝抬头，茫然地“嗯”了一声。

秦舒急忙将她的手从水池里拿出，用毛巾擦干；不由分说地将商凝抱进屋，从抽屉里找出袜子替她穿上。

“身体才好没多久！！你怎么像小孩一样不知冷暖！”

“躺好！”秦舒扯过被子替商凝盖好，把商凝的手放在脖子里。商凝刚想缩回手就被秦舒拽了回来，秦舒语气有点冲：“我看你就是不想好！你......”她刚抬眼就对上了商凝那双茫然无措的眼睛。

商凝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她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像犯了错的孩子，心有不甘地解释：“我做噩梦了，只是想清醒一下，你为什么也要说我？”

商凝的话像是一把锯子，不断拉锯秦舒的心脏。

“假的假的。”秦舒心里一揪，将商凝紧搂在怀，摸着她的后脑勺，低声安慰：“梦都是相反的，都是假的。”

商凝也抱着秦舒，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你还记得做了什么噩梦吗？”秦舒问。

“没什么，不记得了。”商凝松开秦舒，故作轻松地说。

“不记得就别想了，好不好？”秦舒磨搓着商凝的手掌，她看着商凝的表情，不像是不记得的样子。但秦舒知道以商凝的性子，对她逼问是没用的。

“商商，我刚才语气——”

“秦舒，你……”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秦舒退一步：“你先说。”

许是房间里的灯光太亮，秦舒觉得商凝眼中泪光闪烁。商凝双唇紧抿，眼中的呆滞转瞬即逝，似乎下了某种很大决心。

“你亲我一下，行吗？”

秦舒平时牵一下商凝的都能面红耳赤，高兴半天。现在让她亲商凝，无疑给她抛了个炸弹，弄得她手忙脚乱。

“商商，你身体还在恢复，那什么……”秦舒目光瞟到了体温计，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待会儿，我们量一□□温。对，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

商凝听秦舒说了半天，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哦，不亲算了。”

商凝的表情说不上失落，更像是“习惯”后的自我安慰。

秦舒看到商凝这个样子，反倒心神不宁起来。秦舒很少像这样无措，她握着商凝的手，她有点后悔，最后也只是说：“我先去做饭。”

商凝没理她。

秦舒刚转身，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力量将她按在柜门上。在她惊慌之际，商凝先一步吻上了她的唇。

秦舒第一反应是想推开商凝，但她迟疑了。

因为秦舒能感受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在抖。

商凝承认，自己情绪上头时，就是个蛮不讲理的疯子。

但秦舒不知道，商凝立刻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后悔。

这个吻就像倒刺一样立在商凝的内心：拔了刺痛又丑陋；不拔的话，就那么立在哪儿，让她很不舒服。

商凝为自己的冲动而埋怨自己，就在她松开秦舒的那一刻，秦舒迅速反抓住她的手，将她抵在柜门上。

商凝的吻横冲直撞，撞碎了秦舒最后一丝克制。

相较于商凝的吻技，秦舒明显天赋异禀。

“秦舒，等一下——唔唔唔！”

秦舒不给商凝后悔的余地，单手箍住商凝的双手，十分轻松。商凝被亲急了，咬了一下秦舒。

“啊，嘶。”秦舒吃痛松口。

商凝心跳加速，见秦舒疼得低头，用手指抵住伤口，心虚地说：“秦舒，你、你清醒一点！”

见秦舒疼得直倒吸凉气，商凝有些自责，单手捧着她的脸问：“是我咬得太狠了吗？”

“我不冷静。”秦舒抬头与她对视，眼里澎湃的炽热宣之于口：“我可没有你想像得光明磊落，我早就想亲你了。”

秦舒有种撕下伪装的爽感，她彻底破罐子破摔。

毕竟在这个年纪，想理智都难。

秦舒勾着商凝的手指，进而牵住她的整个手掌，“商凝，你知道吗。”

秦舒的占有欲如涨潮的海水，不断赶走她脑子里的克制。商凝整个人被秦舒抵住，没有逃窜的可能。

“以前，你离我好远，我那时只能默默地看着你。”秦舒的另一只手慢慢攀上商凝的脖子，大拇指来回轻拂商凝脸颊。

“你真的很优秀、很好很好。而我当时只能在初中的荣誉墙上看着你，后来……”秦舒低着头，声音顿住了。

“后来我就想，要不我试着追赶一下你。可是好难啊，难写的作文；难记的单词；难解的数学题；难以靠近的你。”

商凝眼里闪着难以置信的神采，她有些愣怔，望向秦舒的眼神也更加晦涩难辨。

“但我还是做到了。所以，你能奖励一下我吗，让我好好亲亲你？”秦舒知道商凝不会拒绝她，她就是故意问的。

“我也，”商凝别开脸，“没那么光明磊落。”

秦舒嘴角扯出一抹得逞的笑，她抹正商凝的脸对准自己，给了商凝一颗定心丸：“别怕。”

“我不怕。”商凝认真地说。

“好。”秦舒微微抬起商凝的下巴，吻了上去。

二人的双唇像磁铁一样贴在一起，商凝情不自禁地仰头，用冰凉的双手勾住秦舒滚烫的后颈。秦舒的一只手搂着商凝的肩，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撩开睡衣，探进商凝侧腰。一阵酥麻直冲大脑，商凝瞳孔微微放大，双唇打开一条缝隙。秦舒的舌头温吞地探进去，虎口抵住商凝的下颚，咬了商凝的舌尖。

“秦……舒”商凝发出细微的颤栗声，这份反应附属于秦舒，不料秦舒亲得更狠了，像只饥肠辘辘的野兽。

秦舒身上旖旎的气味令商凝神魂颠倒，商凝的身子被亲的发软，全靠秦舒托着商凝有些自责。唇舌同样的柔软，呼吸声同样急躁，胸腔的心跳共鸣，空调房的热气让亲吻缠绵悱恻。

就这样丢下理智，一直意乱情迷下去吧。

秦舒短暂地松开商凝的下颚，商凝搂着她，微微仰头，满眼雾气。

“商商。”秦舒贴着商凝额头，双手拨开睡衣，感受着商凝滚烫的肌肤。

“在呢。”商凝有气无力地应着。

“我可以叫你姐姐吗？”秦舒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商凝侧腰抚摸，这可苦了商凝。

商凝喘气低头，“不是……你别摸。”

“可不可以嘛？”秦舒语气软了下来，手可不停使唤。

“我确实比你大，叫姐姐……”商凝有点迷糊，歪着脑袋：“也可以，你不介意的话。”

“姐姐，我没亲够。”秦舒单挑眉，苦恼道。

“啊……没、没亲够。”商凝有些结巴，伸出舌头舔着下嘴唇：“那继续亲？”

“可我不想亲了。”秦舒抽出一只手，攀上商凝孱弱的脖颈，像是抓住了猎物般，心痒难耐：“你不会怪我吧。”

商凝脑子还没转过来，话先脱口：“怪？不会啊。”

“你说的。”秦舒猛地低头咬住商凝的脖子。商凝脑子里的一根筋突然被电击了一下，脖颈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商凝目光所及是刺眼的灯光，她嘘着眼睛，疼痛地感受这份真实。

“秦舒……”

秦舒突然用力，像是给她回应。商凝被咬得有些受不了，“疼。”

秦舒这才餍足地松口，让商凝顺势倒在她怀里。商凝喘着粗气，微红的脸颊像喝醉了一样。秦舒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脸看，“姐姐，你脸好烫啊。”

秦舒把商凝抱到床上，看着商凝脖子上的杰作，无赖道：“商凝，你的脖子太好看了，我早就想咬了。”

商凝羞地舌头打结，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舒得意地看着商凝，“怎么说话都不利索了，是被我亲的吗？”

商凝拿起枕头挡住脸，秦舒被她可爱到了，拿走她的枕头，“这是干嘛呀，还不让我看啦？”

商凝气得闭上眼睛不她。

秦舒一副犯愁的模样，“哎呀呀，这怎么办啊？这可是我的初吻，看来商凝姐姐不喜欢呢。”

商凝睁开一只眼，小声嘟囔着：“搞得我不是初吻一样。”

秦舒贴着她的额头，“那我去做饭，给你赔罪，好不好？”

“那你快去。”商凝说。

“好。”秦舒起身时，迅速地亲了一口她，然后逃之夭夭。

秦舒到底师承何方，这也太会撒娇了。

“咔嗒”一声，小二打开门后在门口蹲着，知道商凝招呼它，它才进来。

小二摇着大尾巴蹭着商凝，商凝坐下来认真地对小二说：“别跟你小主人学，知道吗？小狗狗是不可以随便撒娇的。”

小二听不懂，倒在商凝腿上，四只蹄子朝天花板。

商凝：“一脉相承呵。”